“姜維身為京官,卻私自離京,我可以扣押他吧?”就在夜修冥和段王爺都沉默的空當,虞子蘇突然出聲道。

“子蘇,你想要做什麼?”段王爺不贊同地皺起眉,他覺得如今最好是順藤摸瓜,將這筆錢的去向弄清楚。

且不說姜家到底和這筆錢有沒有關系,光從姜維和宜王兩個人異常的舉動就可以猜測,姜家在揹著朝廷籌謀著什麼。

段王爺覺得,打草驚蛇不是明智的做法。

“蘇兒是想要讓他們自亂陣腳?”夜修冥略微想了一下,便明白虞子蘇的意思。

虞子蘇沉聲道:“如今我們所知道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幕後主使願意透露出來的,如果再這樣被動下去……”

虞子蘇戛然而止,剩下的意思兩個人卻都懂了。

段王爺因為還有其餘事情,沒有待太久,去看了一下睡得憨實的大寶小寶,便匆忙離宮了。

“夜修冥,你覺得姜南笙可信嗎?”忙了一天,虞子蘇有些困頓地靠在夜修冥身上。

夜修冥眸光劃過一抹沉色,語氣卻沒有半分變化,道:“蘇兒選擇的人,定然是可信的。”只是其餘人,就不一定了。

虞子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道了一句:“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然後沒了下文。

姜南笙在戶部勞心累力了一天,拖著一身疲憊剛剛回到了姜家,就聽見有人來報,說是家主有請,來人是姜家主面前的紅人,雖然低著頭,可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不耐。

夜風徐徐,樹影在燈籠光芒下晃動著,諾大的姜家園子裡只有他們幾個人,來人的聲音清晰可聞。

姜南笙推開想要攔著自己的小廝,盯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自顧自地繼續往住處而去。要不是他尚未成親不能分家,他絕對是分家出去過的,這姜家,越待讓他越覺得不舒服了。

姜南笙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他長大了心境變了,還是因為姜家本來如此,只是隨著他年齡的增長,所看到的東西多了許多,也複雜了許多。

他不想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因為他總覺得,那個答案,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三少爺,家主請你過去!”見姜南笙根本不理會自己,來人抬起頭,一字一句地道。

姜南笙輕哼一聲,“小爺累了,走不動路了,你去給小爺找個轎子來。”

來人看著他穩穩當當地往南嶺閣而去,哪裡像是累了的樣子,怎麼會不明白姜南笙就是在刁難自己。

縱然有再多的不滿,可姜南笙是主子,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什麼,只得吩咐人去抬了一頂小轎子過來。

哪知道姜南笙擺擺手道:“算了,小爺還是自己走過去吧。”說罷,也不管來人嘔血的表情,帶著自己的小廝就離開了。

姜南笙走得不快,自從他當上戶部尚書之後,姜家家主幾乎是每天都要跟他談一次話。

他雖然是姜家最受寵愛的小輩,可大部分都是眾人看在先帝和先皇後的份上。

如今先帝駕崩,先皇後幽居佛堂,而臨澤已死,大皇子兇多吉少,要不是看在他和溫文越玉無痕等人皆是交好的份上,還不知道如今他是個什麼光景。

當然,這些姜南笙都是不怎麼樣在意的。如今他有了實權,更是不怎麼在意了。

“你去宮中,可是去看太後娘娘去了?”出乎姜南笙預料的是,姜家主居然沒有老生常談之前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

姜南笙愣了一愣,才道:“不是。”早先他就想要去看姜皇後,可是卻被姜皇後身邊的宮女告知,姜皇後潛心理佛,不願意見人。

姜家主道:“那是去幹什麼?”

姜南笙不解,他不就是進個宮而已,姜家主至於這樣大驚小怪麼。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敏感了,一個想法突然福至心靈,結合自己在戶部查到的東西,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只是江淮一行,讓姜南笙成長了許多,盡管心中疑惑重重,可是姜南笙依舊面色不變,沉聲道:“小爺進宮自然是戶部出了點事情,需要向皇後皇上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