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夫人帶著面紗,目光十分幽冷道。

因為虞子蘇口中的大夫,和自己這始終反反複複不見好,還越拉越嚴重的紅疹子,連夫人現在也不得不憋著氣站在虞子蘇這一方,老老實實為虞子蘇置辦嫁妝。

現在已經是七月了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要是不抓緊的話,還真的忙不過來。

連夫人看著現在躺在床上虛弱無比的女兒,對虞子蘇的恨意更加的深了。

連夫人不說還好,這一說,也不知道是哪裡刺激到了虞婉柔。

虞婉柔十分激動地道:“我不給她!我憑什麼給她!娘!我不給虞子蘇!憑什麼我的東西要給虞子蘇……”虞婉柔說著,越想越委屈,竟是一下子哭了出來。

“我的柔兒啊!”看到自己一向嬌豔動人的女兒現如今成了這副虛弱的樣子,再一想起那道聖旨,連夫人也不由得替自己的女兒感到委屈,也顧不得虞丞相還在場,也嚶嚶哭了起來。

虞丞相看見一向心比天高,端莊富麗的連夫人也哭了,心底不由得更加愧疚,正想說些什麼寬慰她們,就聽見了虞子蘇的聲音。

“連夫人不必哭了。”虞子蘇走進虞婉柔的屋子,看著這和風玉閣如出一轍的裝飾,就想起了當初虞婉柔想要將風玉閣的一切據為所有的事情,心底冷笑不已。

“你來做什麼!”虞婉柔一看見虞子蘇,尤其是看著她雖然面色冷冷,但是一身錦衣,光彩奪人,哪像她死氣沉沉還要在床上養傷,心底就憤怒不已,尖叫道。

“虞子蘇,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將嫁妝讓給你的!絕對不會!咳咳……”虞婉柔尖叫著吼道。聲音吼得太急,不由得咳了起來。

“連夫人還真的養的是好女兒,一口一個嫁妝,也不臉紅。”段王爺溫聲開口,眾人這才發現,虞子蘇身後還跟著段王爺和虞老夫人。

虞老夫人臉色很是不好,顯然是因為虞婉柔剛剛丟了丞相府的臉。

本來虞老夫人因為被虞丞相壓倒傷了筋骨,應該在蕪苑養著。

可是關於虞子蘇嫁妝的事情關繫到丞相府的臉面問題,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就過來了,在路上碰到了虞子蘇就一同走了進來,哪知道一進來就聽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孫女尖叫的聲音。

“段王爺不知道這是女子的閨閣嗎,此舉只怕是不妥吧!”連夫人沒想到段王爺也來了,冷聲道。

“本王要是不來,也不會知道,這麼多年來丞相府居然沒有給堂堂嫡女置辦嫁妝。”段承德也毫不客氣地道:“堂堂丞相府的嫡女,居然連辦個嫁妝還要從自己妹妹手裡拿?”

“子蘇,不如你還是跟我搬到段王府去住,義父一定會將你的嫁妝置辦得妥妥帖帖,免得還要在這裡受不明不白的嫉妒怨恨。”段王爺似笑非笑地道。

段王爺的話,讓虞子蘇心底一暖。虞子蘇對他道:“不用了,我來就是來解決嫁妝的事情的。”

“哼!你還不就是為了我的嫁妝,何必如此假兮兮的!”虞婉柔不屑撇嘴道。蒼白的臉色,散亂的頭發,將她弄得像一個鬼一樣,哪裡還有當初第一才女的風采。

“婉柔!”虞老夫人不由得出聲警告道。她對這個孫女的印象也是一下子跌倒了低谷。

“祖母……”虞婉柔還是有些怕虞老夫人的,虞老夫人怒斥了一句,就閉嘴了,躲在了連夫人身後。

連夫人看著虞丞相不說話,不得不在段承德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帶著僵硬地笑意對虞子蘇道:“不知道大小姐的意思是……”

“不是我這做母親的偏心,而是實在是來不及了,所以才想著用柔兒的嫁妝,若是大小姐不喜歡的話,我這就去重新置辦新的。”

言下之意,竟是虞子蘇的錯,瞧不起丞相府置辦的嫁妝,挑三揀四,反而將自己這種不公平的做法,撇了個幹幹淨淨。

虞子蘇也不想和她兜圈子,也沒有理會她和虞婉柔鐵青的臉色,而是轉過身對虞老夫人直接就道:“老夫人,我也不亂說。當初我母親逝世前給子蘇留下來一筆嫁妝,一共是三個鋪子。”

“母親當時說了,有兩個鋪子是用丞相府的錢置辦的,所以那兩個子蘇也不要了。子蘇只需要將母親當初置辦的那個城東的古董鋪子,交給子蘇就可以了。”

虞子蘇看到虞老夫人臉色一變,心底冷笑不止,感情這丞相府還真的將當初母親手下的那間古董鋪子,當做是自己的了?

虞子蘇繼續道:“母親當初也說了,丞相府還有些弟弟妹妹,那鋪子在我出嫁前的盈利就作為是她一個嫡母給庶子庶女嫁娶的份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