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爺聞訊趕來,拱手道,“京都府尹見過王妃。”

潯王妃怒瞪著蘇三爺,指著範二爺,“蘇大人,本妃的二哥怎麼會被打成這副模樣?蘇大人身為府尹,是否應該給本妃一個解釋?”

蘇三爺皮笑肉不笑,“那還得問問範老闆,做了什麼?現在大堂外,有不少百姓擊鼓鳴冤,狀告範老闆,違規操作,所經營的珍品齋賣出的胭脂,將人家姑娘大半張臉都毀了。”

蘇三爺覺得打一頓都是輕的,範二爺太缺德了,為了利益已經喪失了良心。

潯王妃冷笑,“胡說!珍品齋從來沒出過這種事,一定是有人眼紅珍品齋的生意,故意栽贓陷害,蘇大人,這件事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還珍品齋一個交代,嚴懲兇手!”

潯王妃才不信蘇三爺說的話,認定了是有人故意謀害珍品齋,範二爺聞言有些心虛的別開眼,不敢看向潯王妃。

“那是自然,即便王妃不說,本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姑息!”

不過這還公道的就不一定是範二爺,蘇三爺睨了眼哀嚎不止的範二爺,沉聲道。

“蘇大人,若是不介意,本妃想旁聽。”

潯王妃怒不可遏,恨不得將鬧事的兇手全都捉拿,氣的心肝疼,好好的鋪子被砸了,一天耽誤多少生意。

蘇三爺沒拒絕,上了大堂,一拍桌子,沉聲道,“將擊鼓的百姓統統帶上來!”

“是!”

不一會,大堂內跪著許多百姓,一大半都是婦孺,還有不少年輕的少婦,均用面紗遮臉,慷慨激昂憤怒至極的訴說自己的遭遇,大廳裡頓時一片人聲鼎沸,吵吵嚷嚷。

“肅靜!”蘇三爺沉木一拍桌子,頓時寂靜下來。

“你們擊鼓鳴冤所為何事,一一上報,公堂之上,不得吵鬧!”

為首的一名婦孺跪了下來,“青天大老爺,民婦乃是趙家莊的趙老婦,半個月前,民婦在珍品齋買了三盒胭脂,今兒一早,發現臉上又痛又癢有些不適,再過一會已經糜爛小半。”

說著,那人摘下面紗,蘇三爺瞥了眼,縱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也忍不住倒抽口涼氣。

那張臉除了一雙眼睛完好無損,兩頰塌陷青紫一片,高高腫起,有些地方已經腐爛,十分噁心。

潯王妃看了眼,差點忍不住吐出來,趕緊移開眼。

趙老婦又從人群裡牽出兩個莫約十四五歲的少女,摘下她們的面紗,嬌嫩肌膚早已經被腐蝕,看不出原本的面貌,甚至有些嚇人。

兩個小姑娘捂著臉嚶嚶哭泣,害怕的不知所措,跪在趙老婦身後。

“大人,這是老婦的兩個女兒,孩子還小,這可叫人怎麼活啊?”

趙老婦說的悽慘可憐,潯王妃確實沒來由一股無名怒火,千萬別叫她查著,是誰在背後搞鬼。

“求大人做主。”兩個小姑娘怯怯的開口,低著頭趕緊面紗又戴上,叫人看了心生憐惜。

很快,又有一名年輕的婦人走了出來,摘下面紗,比趙老婦更嚴重,這次方嬤嬤也沒忍住,躲在屏風後捂著唇,差點吐出來。

“大人,你可一定要替大家做主啊,民婦剛成婚不過兩個月,臉就被毀成這樣,我家相公要休了民婦,都是珍品齋惹的禍,大人,求做主啊。”

“大人,民婦也是一樣,大夫說再塗抹下去,這條命可就不保了,大人,珍品齋以次充好,只顧著利益,您一定要替大家做主啊。”

幾位婦人紛紛站出來控訴,既委屈又憤怒,個個臉上傷的都不輕,真是作孽,蘇三爺扶了扶額。

潯王妃差點忍不住衝出去找這幫刁民理論,方嬤嬤倒不至於被氣昏了頭腦,還有一絲理智,拉住了潯王妃。

“王妃,先別急,這裡是公堂,咱們先聽聽蘇大人怎麼說,再做行動也不遲。”

潯王妃忍了又忍,只好又坐回椅子上。

“砰!”一聲巨響,蘇三爺沉聲道,“你們狀告珍品齋,可有什麼證據,若是所言有虛,是要吃板子的,可想好了?”

幾人砰砰磕頭,“大人,民婦敢用性命擔保,不敢說半句假話,卻是珍品齋無疑,民婦這裡還有小半盒未用完,找個大夫一查便知。”

“找三位大夫來!”蘇三爺睨了眼師爺,師爺點點頭,很快退下。

趁著空隙,蘇三爺又道,“將珍品齋範老闆帶上來!”

範二爺是被抬上來的,一見幾個婦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腿軟,嘴裡哀嚎著身子往後退。

幾個婦人一見範二爺,氣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著範二爺,有氣性大的欲要上前。

範二爺抖了下,“蘇大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