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楚鎬果然一派靡然之色,衣服漸寬。楚鎬看到宋蟬雨,眼裡有些波動,他這些日子沒見過外人,猛的見到好久不見的人,心也雀躍起來。楚鎬笑道,“雨兒來了。”

“殿下,陳公公說你不吃東西。”宋蟬雨走近他,“這可不行,你可是太子,餓壞了怎麼辦。”

“無礙,餓不死。”楚鎬不以為然。外面的事他聽陳公公說了,心裡雖急,卻也無可奈何。

宋蟬雨不知道說什麼,她都想不明白,她以前纏著楚鎬的時候,都和他說了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這下。殿內只有他們兩人,楚鎬不說話,她也無話可說,一下彷彿空氣都靜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還是楚鎬先開口,望著她,“萱筱近日怎麼樣?”

宋蟬雨搖頭,“不知道。”

她沒有去瞧過她,對於她的事情一概不知。楚鎬感到失望,垂下頭,“她定是怪我。”

宋蟬雨不說話,兩人又沉默下來,楚鎬突覺好笑,“你什麼時候和我,這樣沒有話可說?”

宋蟬雨也不明白。

楚鎬輕笑擺手,不甚在意道,“你回去吧,我沒事。”宋蟬雨當真不久留,轉身就走,陳公公看著著急,跟在宋蟬雨後面提醒道,“宋小姐,你別急著走,你陪殿下用完午膳再走吧。”

宋蟬雨邊走邊搖頭,她在這會憋瘋的。

陳公公無法,回了殿。楚鎬笑了一聲,“你說的對,人心易變。想當初,她跟在我後面的時候,我如何的不理她,不解她心,她都不怪我,依舊日日巴著我,望著我的時候,眼裡都是愛意。現在你看,丁點兒情意都沒有,連留下吃個飯都不願。”

陳公公低頭,“殿下,可要用午膳?”

“不必了。”楚鎬揮手讓人退下。他始終想不明白,宋蟬雨的心怎麼變的這麼快,是自己傷她太深,導致她移情別戀?還是她本就不是喜歡自己,只是她以為是喜歡著他的。

出了東宮,宋蟬雨才撥出一口氣。

她沒出宮,而是去了長樂宮,她想靜靜。長樂宮裡無人,宋蟬雨推門進來,又合上門,沒往裡走,靠在門上,坐到地上,望著前方的宮殿。鞦韆散去,記憶不散,宋蟬雨笑起來,這裡是她和楚硯初遇的地方,有了這層心事,這荒無人的地方也溫暖起來。

“娘娘,你怎麼想起來這?”門外響起宋蟬雨有些熟悉的聲音,是皇後身邊的夏花。

“心頭不安。”是皇後的聲音。

他們要進來嗎,宋蟬雨慌起來,輕輕的站起來,聽到了推門的聲音,也顧不上什麼,往門邊上一躲蹲下。殿門半開,皇後走了進來,夏花沒有關上門,正好讓宋蟬雨躲在那半開的門後,沒被發現。宋蟬雨心裡鬆口氣,鎮定下來,不讓自己弄出動靜。

皇後望著前方,心頭思緒萬千。

“娘娘?”夏花開口。

皇後的目光落在那斷裂的鞦韆上,悲從心來,“這裡,本宮以前是常來的,那個鞦韆,本宮還坐過。”

夏花不語,宋蟬雨靜靜聽著。

“本宮和她一起受聖恩,一起生下麟兒,一起看著他們長大,如果不是……”皇後頓住,似不顧忌了,想紓解自己多年的心情,夏花是她的親信,她信的過,“直到,要選太子了。”

“娘娘。”夏花喊。

皇後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本宮什麼都比不上她,沒有她得聖寵,沒有她好看,孩兒也沒她孩兒厲害,本宮心不甘,本宮恨她,本宮為了這位置,不惜,不惜。”

宋蟬雨緊緊捂住嘴。

“不惜害了她。”皇後說完,如釋重負,這是埋在她心裡八年的心事,困擾了她八年。

宋蟬雨睜大眼,皇後害了淑貴妃!

“後來,本宮當了皇後,養了她的孩子八年,卻依然養不熟這白眼狼,還妄想拖鎬兒下去,不可繞恕。”皇後說到楚硯,又氣起來,楚硯她帶了八年,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對她的話也權當沒聽見,明面上楚硯和他那個舅舅沒有過多交節,可私底下呢。

還是巴著舅舅企圖扳倒楚鎬。

“娘娘,天色晚了,回去吧。”夏花道,皇後的話她權當沒聽見,這樣才能保命。

皇後今日見舊景憶起舊人,說的話難免多,這下也不作聲,扶著夏花的胳膊出了去。夏花關上門,注意到邊上的不對勁,一下就看到了宋蟬雨,一驚,眼神遲疑,帶上門。宋蟬雨鬆口氣,癱倒在地,臉憋得通紅。站起身,要開門離開,門一開啟,皇後正冷眼站在外面。

夏花低著頭在皇後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