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蟬雨完全嚇住,腳都挪不動,愣愣的看著面色陰沉,目中含刀的皇後,忘了逃。

皇後冷著臉,“到鳳棲宮喝杯茶再走吧。”

宋蟬雨看到皇後給身後的夏花作了個手勢,就往鳳棲宮的方向走。夏花上前一把扣住宋蟬雨的左手腕,拉著人跟在皇後身後。一路忐忑的到了鳳棲宮,宋蟬雨大氣也不敢出,這鬼地方她才出去不久,這才過多長時間,又回來了,這下,難逃了。

皇後坐到主位上,夏花懂眼色的去把宮門大關,殿內頓時暗了下來,光線透過門格往裡鑽,能看到細微的灰塵在跳躍。宋蟬雨回頭望著禁閉的殿門,好一會才把頭轉回。

皇後悠哉的喝著夏花新泡的茶水,水的熱氣往上繚繞,宋蟬雨嚇的後退了幾步,生怕皇後一個不高興,手裡的杯盞就砸了下來。皇後斜睨她的動作,指著自己旁邊的位,“坐。”

宋蟬雨抿唇,眼珠轉個不停。

皇後又道,“坐。”

無法,宋蟬雨拘謹的坐到皇後對面,皇後推了一盞茶過來,示意她喝。宋蟬雨捧起茶盞,輕抿一小口,就著喝水低頭的姿勢,偷偷抬眼看了對面,皇後正勾著嘴角笑看著她。

“這茶如何?”皇後問。

宋蟬雨壓根沒品出來,胡亂道,“苦過甘來,挺好喝的。”

“是嗎,那你想不想天天喝。”皇後陳述。宋蟬雨立馬搖頭,“皇後娘娘您自個留著喝就好了,我喝不來茶。”

皇後輕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是喜歡啊,就在我這住上一段日子,保你天天能喝上。”

這是變相的軟禁了,宋蟬雨腓腹,這茶可喝不得,不管她怎麼說,皇後的最終的目的,就是把她留在鳳棲宮,怕她出去後,把聽到的事情告知別人,暴露她掩蓋了八年的錯事。

“不了,臣女不習慣住在外面。”宋蟬雨不敢久留,起身行禮道,“家裡娘親還在等著,臣女就先走了。”

皇後頷首。

宋蟬雨回身,走的不放心,這麼容易就放自己走?

果然,下一秒,夏花就堵在了宋蟬雨的面前,宋蟬雨笑著回望皇後,“娘娘,這是……”

“本宮心悅你,想留你住幾天。夏花你去宋府一趟,就說小姐要在宮中住上一段時間。”皇後沖夏花道。夏花退下,開門關門。殿內只剩下她與皇後兩人,屬於皇後高高在上的壓迫感襲來,宋蟬雨退後幾步,貼到了門上,皇後一步步逼近,一直笑。

“這幾日,本宮要與太子妃好好敘敘舊。”皇後笑意不達眼底,她生的比宋蟬雨高,此番靠近,望著宋蟬雨,頭微微低下,是作為皇後那種睥睨天下的那種眼神,教人害怕。

宋蟬雨低頭,不敢動作。

夏花去宋府告知後,宋夫人還堆著笑,讓杏兒收拾了宋蟬雨常用的物件帶過去,也讓杏兒與夏花一道,被夏花婉拒,說在宮中,有人伺候小姐,不需要人特意去照顧。

宋夫人也沒在意,畢竟是宮裡,不比外面,多一個外人總是不好。送走了夏花,宋夫人也回了房。杏兒留了心眼,從後面出了府,去了端王府。端王府外,廣四站在那,見到杏兒,迎了上來,“你怎麼親自過來了?”以往他們都只是飛鴿傳書的。

杏兒只是搖頭,不言語。

廣四帶杏兒去了書房,楚硯正在裡面處理事情。

“你一個人,小姐呢?”楚硯往他們後面看,沒見到想見的人,皺了下眉頭又平複。

杏兒把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通,“今日小姐本來在府上,後來被人請去了鳳棲宮,剛不久,皇後娘娘身邊的夏花就來府上說小姐要在鳳棲宮住些日子,夫人想讓我同去,被夏花拒絕了。杏兒擔心,小姐不是不回來,而是回不來。紙上說不清,杏兒特來告知。”

杏兒每說一個字,楚硯的心就沉幾分。

“我知道了,你先回府。”楚硯揮退他們,自己也更加坐立不安。索性站起身子,來回晃著。他心頭焦慮,拿不定是皇後困住了她,還是她真的只是去住幾日。

他又坐下來,看了桌子上的文書,還沒看進去幾個字,就煩躁的把文書揮到一邊。手撐著頭,輕嘆。看來事情不能再等了,得趕快把宋蟬雨給定下來,不然他心難安。

“廣四。”

“王爺有何吩咐。”廣四從外走進來,楚硯把事情交代給他,左右叮囑,才放人走。

……

安平是北楚的天子腳下,街市上繁華異常,各色的小販多的數不清,一有什麼訊息,有一人知道,便是滿城盡知。某茶館內,小二遊離於各個桌前,這邊聽幾句,那邊聽幾句,小到家長裡短,大到皇宮秘聞,他都聞說一二。這不,安平近日就出了個大事。

“哎,你聽說了沒?”一人問。

另一人好奇,“什麼?”

先頭那人說,“當今皇後親手毒死自己的好姐妹啊……”眾人圍過來,全都不信。那人又道,“我也是聽說的,八年前,皇上不是要選太子嘛,那時候皇後還只是個妃,和另一個妃子平起平坐。後來,那個妃子突然暴病而亡,太子啊就變成了皇後的兒子。”

眾人七嘴八舌,“你可別瞎說。”

那人信誓旦旦,“千真萬確,我可是聽皇後身邊的親信說的,蓄謀已久啊,婦人心毒啊。”

眾人唏噓,“哎呦,這心比芝麻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