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這一覺整整睡了十幾個小時,最後還是被餓醒的。

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江惜言頂著黑眼圈的一張俊臉。

“醒了?”

大概是睡夠了,夏芫的腦子幾乎很快清明過來,想起自己在跑完馬拉松後的壯舉,頓時無地自容般將被子拉起蓋住了臉。

江惜言看著她這孩子氣的動作,哭笑不得,伸手去拉她的被子。、

夏芫卻緊緊抓住不放。

“還挺有勁兒啊!看來是真沒什麼大事。”

夏芫本來是沒勇氣面對他的,無奈被子裡空氣實在不太好,只能鬆手,將臉從裡面露了出來,面紅耳赤支支吾吾道:“我跑完馬拉松後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都不記得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啊。”

“是嗎?”江惜言看著她笑了笑,忽然湊上前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唇上溫熱的觸感,以及男人近在咫尺的氣息,讓夏芫本來就紅的臉,更紅了幾分,她趕緊伸手擋住了臉,又忍不住分開手指,悄悄去看上方的男人。

江惜言笑道:“別擋了,又不是第一次親。那次在酒吧那麼主動,也沒見你害羞?”

夏芫腦子一懵,松開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你知道那次是我?”

江惜言攤攤手:“我當時認出你後,拍你的肩膀跟你打招呼,那曉得你一轉頭,就抱著我親上來。我長這麼大還沒被女人這麼非禮過。本來想找你算賬的,後來遇到你,看你幹了壞事好像自己也嚇得不輕,就沒忍心戳破了,怕你太尷尬。”

夏芫一想他剛剛搬來的那些日子,自己跟做賊心虛一樣各種躲避,為此還剪了頭發,後來見他好像沒什麼反應,以為他根本不知道,才放下了心,

沒想到他一早就認出了自己。

實在是……太……太丟人了。

她艱難地翻過身,跟鴕鳥一樣埋在枕頭,再也不看她。

江惜言被她逗笑,道:“不過你對我做了壞事,現在知道負起責任,也不算晚,還是個好孩子。”

夏芫悶聲哀嚎:“別說了,你讓我死了算了!”

“那不行!你死了我怎麼辦?你幾個月前吻了我,昨天跑完馬拉松又說喜歡我,不帶這麼玩弄人的啊,你必須給我負起責任來!”說完,江惜言將她翻過來,“趕緊起來吃點東西,我給你買了雞茸粥。”

昨天下午睡到現在,就打了點營養針,這會兒夏芫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聽到雞茸粥,終於從要死要活中活過來,有氣無力道:“我還沒刷牙!”

“我扶你去衛生間。”

夏芫下床時,才發覺自己全省上下跟被車子碾過似的,又酸又疼,根本不聽使喚,腳一著地,難受地倒吸了口涼氣。

江惜言無奈地嘆了口氣,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夏芫驚呼一聲,想要掙紮,被他輕聲喝住:“老實點,別亂動。”

“哦!”夏芫果然老實下來。

在衛生間洗漱完畢,江惜言又將人抱回床上,然後拿起床頭櫃的保溫盒,邊開啟邊道:“你好好坐著,我餵你!”

“……”夏芫,“我的手還行。”

江惜言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強行跑完全馬有多危險?幸好沒出什麼大事,但身體上的損傷已經造成,至少得要一個月才能養好,這一個月,你什麼都得聽我的。”

“有這麼嚴重嗎?”夏芫低聲咕噥,“一般不是休息幾天就好了麼?”

江惜言道:“你知不知道有些運動損傷是不可逆的,留下的後遺症可能會伴隨終身。”

“啊?”夏芫也被嚇到了。

江惜言舀了一勺雞茸粥:“啊什麼啊?張嘴!”

夏芫乖乖張嘴。

到底是餓了,一盒雞茸粥,她一口氣吃得幹幹淨淨。江惜言給她投餵了一根香蕉和一蘋果,都吃得一幹二淨。

腿太疼,想下地走動消化消化是不可能了,只能坐在床上,夏芫看著江惜言現在病房裡忙前忙後,手指摳了摳被子,小聲道:“惜言哥,咱們現在算什麼啊?”

江惜言轉頭看她,眉頭一挑,反問:“你說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