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第1/2頁)
章節報錯
那人湊到湯兆隆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就是這幾個字,讓湯兆隆內心劇震,身體也控制不住地戰慄起來。
他說:“貧道想送王爺一頂白色的帽子。”[1]
眾所周知,“王”字上加一頂白色帽子就是“皇”,那道士的居心顯而易見。
湯兆隆用一種複雜的眼光審視著面前的道士,他發現這道士說得不錯,聽了他的話後,湯兆隆的腦袋確實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他的心頭橫沖直撞,搞得他心亂如麻,眼前一陣暈眩。
湯兆隆抿著嘴唇,繼續看剩餘的幾個道士神神叨叨地作法。
良久,他沉聲道:“道長如何稱呼啊?”
“貧道俗名淩雲志。”
“淩雲志……這名取得妙啊……淩道長以後便跟隨本王可好?”
淩雲志再次笑了起來:“求之不得。”
待那些道士們作法完畢,湯兆隆從座椅上站起,一邊鼓掌一邊笑道:“道長們果然神通廣大,這王府的邪氣一除,本王的頭痛病果真不治而愈。”
西惜目瞪口呆地看著湯兆隆,心道這家夥又發什麼瘋?
那幾個道士面面相覷,其實他們也知道這法事不過就是唬人的把戲。
那名年長的道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皆因王爺龍血鳳髓,那群小鬼只敢躲在暗處叨擾王爺,這法事就是把他們從暗處揪出,他們一見王爺怎會不嚇得屁滾尿流,撒丫子逃跑呢?”
湯兆隆哈哈大笑了起來,擺了擺手:“道長太抬舉本王了,還是道長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那名道士拱了拱手:“若王爺身體已無大恙,我等就回觀裡去了。”
“道長慢走,本王就不遠送了。”
幾個道士微微頷首,準備離去之時,卻發現淩雲志仍然站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
“雲志,該回觀了。”
淩雲志還是不挪窩。湯兆隆略帶歉意地笑道:“就在剛剛,淩道長已經決定跟隨本王,就留在這王府上了。”
聽了這話,四下皆是一驚。
西惜拼命地給湯兆隆使眼色,意思是你留這麼個醜道士是何居心啊?另外的四個道士瞠目結舌地看看淩雲志,再看看湯兆隆,不明白淩雲志是怎樣勾搭上王爺的。
那年長的道士重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淩雲志說:“雲志,你可好自為之啊!”
說罷,便帶著他三個小徒弟離開了。
行至府外,年長的道士對他的徒弟說:“這冀國,怕是要大變天咯!”
西惜將湯兆隆拉至房中,屏退了丫鬟,關上房門問道:“夫君將那道士留在府中是怎麼個意思?”
湯兆隆又拿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架勢,他脫了鞋靴,仰在床上滿不在乎地答道:“哎,你還真別說,這法事還挺靈的,為夫的頭痛當真輕了不少!”
西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坐到湯兆隆身邊:“你休要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問你為何要留下那道士!”
西惜打心眼兒裡不喜歡淩雲志。她認為那淩雲志生得一對三角眼,面相刻薄奸詐,怕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再加上,他在法事進行之時,竄到景王身邊,鬼鬼祟祟說了些什麼,還露出了讓她不寒而慄的笑容,談話的內容她雖不得而知,但她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更重要的是,她對“淩雲志”這一名字心懷芥蒂。她知道在這個時代的幾百年後,會出現一句詩——“他日若遂淩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2]這是一句著名的反詩,雖說這個時代的人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可能僅僅是巧合。但她認為這總歸是不吉利的。
湯兆隆悠哉地把雙手枕在腦後,閉上了雙眼:“這府上邪氣重,怕再生什麼事端,為夫就想著得留下位道長時不時驅驅邪。”
西惜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淩雲志與你說了些什麼?”
湯兆隆睜開眼睛看向西惜,那對烏黑的瞳仁此刻變得異常深邃:“他說想留下為本王抓鬼,這是他拿手的。”
西惜定定地直視湯兆隆的雙眸,想要從那對眸子裡看出些說謊的痕跡,然而湯兆隆也毫不躲避地與她對視,眼神真摯得不容置疑。
良久,她嘆了口氣:“我信你,你可別騙我。”
湯兆隆咧嘴一笑,像個得了蜜糖的孩子。他猿臂一撈將西惜摟入懷中。低頭吻了下西惜的頭頂:“為夫怎會騙你?”
西惜偎湯兆隆的胸口,感受到那人的胸膛一片熾熱:“但願如此。”
第二日一早,從京城來了位信使,帶來了個震驚了王府上下的訊息:遼王在京城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