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只答應你為先皇守孝,我何時答應向這丫頭道歉了?”

“你……”西惜氣得無話可說,她嘆了口氣,“唉,也對,你們兄妹倆的事我瞎摻和什麼啊?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老孃管不著也不想管了。”

說罷,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是要回京城,”西惜一走,阮詩萍就開口道,她綿軟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倔強,“但我想向表哥要一個人。”

“哦?”湯兆隆轉身,慢悠悠地拉開椅子坐下,“你還學會提條件了?說吧,想要哪個丫鬟?”

阮詩萍搖了搖頭,伸手指著站在牆根的李彪道:“我不要丫鬟,我要他。”

聽到這話,李彪渾身猛地一顫,頭垂得更低了。

湯兆隆的眼神突然變得陰雲密佈:“他不行。”

“表哥,”阮詩萍哽咽道,“我求你了……表哥可還記得,兒時不管詩萍想要什麼,表哥都會送與詩萍……”

“你當你還是幾歲的幼童嗎?”

李彪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中。

“詩萍知道不該再向表哥要求什麼……”阮詩萍哭了出來,嗓音變得有些尖利,“可是……可是能否當作這是詩萍最後一次請求表哥,求表哥應允了我吧!”

湯兆隆向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隻手的手指有節奏地一下下敲擊著木質扶手。

“你真當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湯兆隆嗤笑了一聲。

“你一定是傾心於他吧。”他瞥了一眼李彪。

李彪嚇得趕緊跪了下來:“萬萬沒有的事啊王爺!李彪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小姐有非分之想,請王爺明察啊!”

“你不敢?”湯兆隆的手指停止了敲擊,“她敢。”

阮詩萍凝視著跪在地上的那人:“你肯跟我走嗎?李彪。”

李彪跪在地上轉了個身,面向阮詩萍扣首道:“李彪三生有幸能得小姐青睞,然而李彪出身卑微,身份卑賤,小姐乃是皇親國戚,金枝玉葉……求小姐放李彪一條生路吧!”

阮詩萍頓時面如死灰。湯兆隆眼神中的陰霾散去:“你看吧,他根本就不願跟你走。”

“那,我可否重新提個要求?”阮詩萍看著湯兆隆哀求道。

“你講。”

“可否讓他送我回京?”

湯兆隆一言不發地看著阮詩萍,阮詩萍也直視著他的雙眸。

許久,湯兆隆應道:“可以。”

“但你記著,”湯兆隆對李彪說,“將小姐安全送至府邸後,萬不可在京城逗留,務必速速趕回景平。”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