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魯朝末年,昏君當道,荒淫無度,搞得民不聊生。民間各地紛紛揭竿而起,形成了一支支農民起義大軍。

這個時期,在江浙地帶的某個小鄉村,有個叫湯遇甄的秀才,考了五年也沒考上舉人。他瞅著鄉裡鄉親們紛紛舉著大旗,扛起鋤頭,造反起義去了,美名其曰替天行道,他也有點坐不住了。

他糾結萬分地看了眼讀了二十多年的四書五經,孔孟之道,索性咬了咬牙,一把將這些書卷推到地上,狠狠踩上了幾腳。媽的,這書不讀了,老子也造反去!我去你的聖賢之道,有個屁用,老子學了小半輩子還不是連個舉人都考不上?

於是,湯遇甄也扛了把斧頭屁顛屁顛加入了造反大軍。

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是湯遇甄艱苦創業十年,還真就讓他成功了!

好巧不巧,當初那些和他一起創業的比他有本事的,還都英年早逝,於是新王朝皇帝的寶座自然歸了湯遇甄。

湯遇甄依照傳統推辭了幾次,說湯某何德何能當這皇帝啊!然後眾大臣說您不當還能讓誰來當啊?湯遇甄接著和大臣推了幾個回合,最終大臣們紛紛哭著跪倒在地,說您要不當這皇帝,老身就跪死在這裡!

湯遇甄終是無奈地嘆口氣,說道:“我本是極不願意坐這皇位的,但無奈諸位非要將黃袍加於我身,我就勉為其難地先幹著吧!”

於是湯遇甄就這樣“極不情願”地登基了,改國號為“冀”,年號為靖元。

湯遇甄坐在龍椅上,撫摸著雕刻精美的扶手,俯瞰著富麗堂皇的宮殿,心想真是幹得好不如活得久,當皇帝的感覺,真是爽爆了!

沒錯,這湯遇甄就是當今聖上,也是湯兆隆的父親。

有句老話說得好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魯國雖已滅亡,但心向魯國的人卻沒死絕。魯國丞相高權就逃亡到了北方草原地帶,在這裡成立了個小政府,名叫南魯,專和冀朝對著幹。

湯遇甄輕蔑一笑,心道任這小小的高權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朕現在剛剛建立新朝,忙都快忙死了,哪有空搭理你這個亡國之相?於是索性就對南魯政府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行為,終究還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這不,那南魯又搞事情了,他們和北方匈奴組成了聯盟,在冀國邊境燒殺搶掠,強搶民女,興致一來還喜歡屠個城啥的。

皇帝陛下坐不住了,說給你點陽光你還真燦爛,還敢蹬鼻子上臉了?老子這回不收拾你老子就不是你爸爸!

於是他派出自己的五兒子遼王湯兆武帶兵去給南魯政府緊緊皮,結果沒想到遼王居然大敗歸來。那頭南魯的高權和匈奴們可真是得意壞了,甚至舉上了旗,喊著六個月內攻下京城,生擒狗皇帝湯遇甄!

湯遇甄怒不可遏,老人家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氣,直接氣血攻心,躺到了病床上。

前朝欲孽興風作浪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景平城,湯兆隆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照例過著瀟灑自在沒心沒肺的生活。

每天早上鋸木頭做傢俱,晌午喂鳥教鸚鵡說話,下午找一堆公子哥來鬥蛐蛐,晚上調戲王妃和表妹。

西惜有些看不下去了,沖湯兆隆說道:“現在正逢國家危難之時,你這麼個藩王咋跟個沒事人一樣?不知道你父皇操心國事都病倒了嗎?”

“跟我有啥關系,他們又沒打到我這景平城,他們也不敢。”湯兆隆正彎著腰給他的寶貝鸚鵡餵食。

“你可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身為藩王,怎對國事這麼不上心?”

“錯,明明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至於國家興亡……與我何幹?”

“哦,那麼將來天下陷入危機的時候,王爺又會作何舉動?”

“那可就不能這樣逍遙地逗鳥了,得多攢點兒銀子,做好逃命的準備了。”

“你就沒想過為天下做點兒貢獻?”

“想過,但我做不到,”湯兆隆伸出食指勾了勾鸚鵡的嘴,“我能做到的啊,就是保住我自己這條小命,然後再盡量保住你們的。”

聽到這話,西惜一陣竊喜。她很贊同湯兆隆的人生哲學,亂世當道,想要自保就很不容易了,還想去拯救蒼生?英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西惜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感覺自己一定是那爛死在地裡的枯骨。

她雖然也崇拜英雄,但卻從來都不想嫁個英雄,她只想嫁個普通男人,疼她的,人好的,要是能長得帥就更好了,然後再生一兩個孩子,最好一男一女,一家三四口人過幸福安穩的小日子。

她其實很害怕湯兆隆對國家大事太過上心,一是擔心他到時候真的謀反,二是擔心他在國難之時帶兵出征。戰場上刀劍無情,況且在這隨時有可能發生改變的歷史洪流中,假如湯兆隆真的領兵打仗,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她和王爺的感情好不容易才增進了一點點,假若王爺真的奔赴戰場,誰知道又要經歷多少個分別的日日夜夜呢?

如今,她是一日都不想與湯兆隆分開了。雖說他倆還是分房睡,湯兆隆對她的態度也還是那樣不遠不近,但西惜不知為何,就像魔怔了一般,夜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全是白天她和湯兆隆發生的點點滴滴。她從系統歡歡那裡也得知王爺對她的好感度也在上升,於是她每天就像泡在蜜罐裡一樣,連呼吸一口都能感到陣陣香甜。

“況且,”湯兆隆再次開口道,“這天下以後也不會是我的……我幹嘛趕著去為別人的江山送死?你當你夫君傻嗎?”

“哈哈哈。”西惜被她逗笑了,輕輕推搡了一把他的肩膀,湯兆隆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

“那假如,敵軍真的打到了景平城……該如何是好?”西惜止住了笑聲,皺著眉頭問道。

“那就沒辦法了,真能跟他們幹了,畢竟景平是我的地盤,敢動我的百姓,我叫他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