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2頁)

“……”一聲低語傳來，轉眼便被風聲淹沒。

遠處傳來拍打翅膀的聲音。

“為什麼……”又是一聲哽咽的低語。尋聲望去，能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跪在木架下，那是個孩子。

她脫力的彎曲著脊背，微仰著頭，呆愣的看向木架。口中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為什麼，怎麼辦呢……”顫抖的聲音一個飄忽就消散在風聲中了。

“她死了。”一個男聲響起，像是提醒著這個孩子。

木架下，那個小小的人影依然跪著，無意識的呢喃著那些音節。

“她死了。”那個男人見女孩沒有回答，又提高了音量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那孩子似乎終於聽見了，她的肩膀幾不可察的搖晃了一下，停止了呢喃。

一隻黑色長尾的小鳥從遠處飛來，落在女孩的肩上，面朝女孩背後的男子。

“你……是來做什麼的？”女孩竭力止住聲音中的顫抖問道，她的聲音已經沙啞了。

那個男人站在孩子的身後。他望向木架上的女人，目光中帶著一絲疲憊。他沉默良久才答道：“同上次一樣，我來尋落淵。”

他看了架上的女子一會，便將目光轉向了女孩肩頭的小鳥，而那小鳥正戒備的看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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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淵同我結了契，你拿不走的！”那女孩微微提高音量，透出一點色厲荏內來，她根本打不過說話的男子，卻還是挺起彎曲了一晚的脊背，擺出戒備的樣子。

小鳥也通人性的低伏了身子，做起進攻的準備。它身量不過麻雀大小，尾羽倒是被身體還長，通體黑色，只有一撮紅色的羽毛，項圈一樣掛在脖子處。

男人看著那隻鳥，忽的笑了：“看來，是我來遲了，我不殺你，可這裡你也留不得了。”話音剛落，男人便像霧一樣，沒了蹤影。

見男子離去，立在女孩肩頭的鳥突然張口吐出人言來，“村子裡已經沒有活人了，這裡不能久留，我們也得快些走。”

女孩不知男人為何留自己一命，但既然有機會，人總是想多活些日子的。

對於落淵的提議，女孩發狠的咬了一下乾裂的嘴唇唇，用力的點了下頭，“嗯。”

玄黑色的小鳥站在女孩的肩頭，向祭臺揮了一下翅膀，一束火苗從女子腳下的柴垛升起，轉眼便吞噬了木架，和架上的女子。

“我們多年來承您照顧，我定不會讓您多年來的照顧白費，害您者一死大半，閣下既以了結這一世的命數，便當是盡了這一世的恩怨，還請早日安息吧。”落淵看著火光，慢慢湮沒女子含著諸多情緒的雙眸，在心中默唸道。

這女子走後，能保護那小姑娘的，怕是隻剩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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