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蓉還沒有說話,大丫鬟珍珠倒忍不住了:“你一個侍女有什麼資格和我家夫人說話?這是將軍夫人,快把你家主子請出來!”

珍珠行為粗劣,語氣蠻橫,明顯跟姜迎蓉太久,已經忘了作為下人的本分。

李婉依舊守在門口,站如松,臉色冷如霜。

珍珠見李婉油鹽不進,於是望向夫人。

“叫你家主子出來,我是特地來感激他為將軍醫治的。”姜迎蓉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後宅貴人應有的溫柔笑容。

但是,李婉根本不理她,剛準備開口,門卻開了。

“原來是將軍夫人,這麼晚不去侍候將軍,跑到我一個江湖郎中的院子有何貴幹?”從她們進院,舞七就感覺到了。

一身白袍非常簡單,可卻讓人誤以為是鍍上了銀白的月光。

隱約的面容五官在月光中若隱若現,直到人走近,才看清楚那張面容。

俊美如斯,而且精緻完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姜迎蓉都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比國公爺還要俊美的男人!

“大膽,夫人來找你是看得起你,豈能容你無理?”珍珠聽到聲音就罵了回去。

等她看清舞七的面容也嚇呆了,然後滿臉羞紅:“你、你……公、公子……”

姜迎蓉嚇了一跳,這個珍珠怎麼說話沒輕沒重的,不會看人說話,回頭一定要換個貼心的大丫鬟。

“公子,還請不要和丫鬟生氣。”賠完笑臉之後,姜迎蓉就瞪著眼睛朝珍珠說,“還不下去!”

“夫人……”雖然不知道夫人有什麼事,但明顯夫人不高興了,珍珠只能退到院外等著。

這座院子裡,現在除了舞七主僕二人之後,就只剩下姜迎蓉了。

舞七幽幽地坐在院內的石凳上,不一會兒李婉就端來茶水。

她側頭看向姜迎蓉,嘴角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夫人,是有什麼事要說吧?”

姜迎蓉承認自己看得呆了,但是,她這次來時有更重要的事情的。

她也不矯情了,坐在舞七的旁邊,左右看看從袖中摸出一個檀木盒子。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看著姜迎蓉浮在半空中的手,舞七的笑意更濃了。

姜迎蓉見舞七拿喬,心中一沉,勉強扯起一抹笑容:“公子為救將軍,辛苦了,這是點辛苦費。”

舞七才不信這是真話,如果真是給辛苦費的,何必偷偷摸摸地給,三更半夜地來?

“那就多謝夫人了。”舞七點頭,李婉隨即上來接過檀木盒子。

見舞七收下,姜迎蓉總算放下心來,還以為舞七是個多難收服的人呢?

姜迎蓉又恢複端莊的貴婦摸樣,端起一碗茶慢條細理地喝下。

“公子,想必也知道我家將軍得了一種怪病,此病難以醫治,九死一生。與其冒著死的危險,不如就這樣。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姜迎蓉杏眼一眯,放下茶碗。

收了我那麼多錢,還想不從?姜迎蓉心裡打著小心思。

哈哈,舞七心中大笑,這個將軍夫人真是好笑,頭一次遇到巴不得自家男人死的女人。

這不是蠢,是什麼?

“好!”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院門外響起。

“好,真是我的好弟妹啊!”

聲音再次響起,每一字每一句都猶如針尖紮在姜迎蓉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