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下去,會議的氣氛必然是和諧而熱烈,最終大家達成一致意見,出兵河西。

哪怕是反對意見都提得這麼溫柔,只要陛下拍板,怎麼可能不成。

此時,又有一人出列,奏道:“陛下,臣以為此時不宜再對匈奴作戰。匈奴人已經被趕出了漠南,我們在那裡種田放牧就好。河西和漠北都是苦寒之地,我們打下來也沒用,還徒費許多糧草和壯丁。”

聽到這話,張騫忍不住了,出列發難道:“這位大人不可妄言,誰說河西和漠北都是苦寒之地了?”

張騫出使西域十幾年,謀劃河西之地幾乎耗費了他的一生,這時候有人站出來否定這一切,如何讓張騫不憤怒。

那人道:“博望侯息怒,在下並不是說河西之地無用,而是說我們現在應當消化消化新佔領的土地,而不是一味地求擴張。貪多嚼不爛啊。”

張騫聞言,知道那人口頭上已經服軟,拂袖歸列,不再言語。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了一陣,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種觀點。

等到大家吵得差不多了,劉徹開口道:“這麼看來,明年出兵河西就這麼定下來了。現在就來商討一下該用兵多少,籌備多少軍糧吧。”

馬括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今天的重點。

剛才還納悶呢,出兵攻打河西,這時早就定下來的方針,怎麼今天還需要放在朝堂上面去商討?還有就是朝堂之上怎麼會有那麼些個貴族列席?

原來劉徹跟勳貴們要糧草才是重點。

果不其然,劉徹的話音剛落,大殿上就亂成了一鍋粥。

大家互相交頭接耳,有的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有的人則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對著劉徹論一論。

看大家亂成一團,劉徹嘴角微微一笑,隨即又板起了臉,道:“吵什麼吵,有意見就提出來。”

大殿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正襟危坐,等著有人率先出頭。

劉徹見無人應答,道:“夏侯頗,你來說說你的意見。”既然沒有人主動發言,劉徹只好點將。

夏侯頗環顧左右,身邊的人都低著頭假裝看不見聽不見,夏侯頗只好起身出列,稍微想了想,奏道:“陛下,臣以為此戰的規模不宜太大。經過連年大戰,各地都需要休養生息,戰馬和牧草都需要蓄養。因為打仗荒廢的土地,也需要抓緊輪種,沒人不行啊。”

劉徹聞言,稍有不悅,眼神望向了桑弘羊。

桑弘羊會意,起身出列道:“汝陰侯不懂不要亂說。大軍出征需要糧草多少,現在內府和大司農有經費幾何,你可知道?”

汝陰侯看了看周圍,也沒人提醒他,只好悻悻地道:“不知道。”

桑弘羊又道:“各地民夫徵發情況,糧食產量你可知道?”

汝陰侯還沒說話,桑弘羊搶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大放厥詞,難倒是想保住你的一畝三分地,不替國家出力嗎?”

夏侯頗再傻,都知道自己當了出頭鳥了,趕忙磕頭認錯,道:“臣願意捐糧捐馬,為我大軍出征出力!”

“行了,朕知道了。”劉徹嘴角含笑,算是饒了夏侯頗這一次。

夏侯頗恨恨地看了桑弘羊一眼,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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