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仁嘲笑著,大步進了屋,鄙夷的看著郭二郎,“你?你想得美呢!要真被送出來的是你,就不會有我家妹子了!沒有我妹子,這作坊,清園,山坡,一樣都不會有!真是你被送出來,得了病,那就只是等著病死,埋了!”

郭二郎臉色漲紫難看,“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爺我管你是什麼狗屁的意思!吳大郎是爺的妹夫,別說他不願意,他就是願意去你們那破家,爺我還不同意我的妹子再多一堆婆家人出來惡心爺呢!”馮仁怒哼,不屑的抿著嘴,冷眼看了眼郭裡正,又看向郭二郎幾人,“你爹不是病的快死了嗎?爺我已經讓人請了大夫去你們家,保證給你們爹的病瞧好!大夫看診的診費你們不想出,給你爹抓藥的錢你們不想拿,這銀子老子替你們出了!”

他一番鄙夷怒言,說的郭大郎郭二郎幾個臉色都十分難看。

看了眼吳大郎,郭二郎開口,“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旁的意思。爹實在病的嚴重,我們也希望爹的病能治好。他現在心心念唸的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認祖歸宗。郭家的兒子,總不能一直不認親爹孃,認別人為祖宗啊!”

“嘿!”馮仁倒是正視郭二郎了,“他媽的死咬著讓我妹夫認祖歸宗,他快死的時候祖宗管過他!?你們管過嗎!?還心心念念認祖歸宗,認回去幹啥?給你們光耀門楣,讓你們發家致富!?老子吐你們不要臉的口水!”

“馮大少爺……”馬長河額頭冒汗,這龐仁就是惡霸,在縣城裡都沒人敢得罪他,要是把他惹怒得罪了,沒有好果子吃的。

“呦!還有人認識爺啊!?”馮仁冷笑。

胭脂叫了聲大哥,起身讓了座給他。

羅媽媽上了茶。又搬了個錦凳放在吳大郎旁邊,讓胭脂坐了。

馮仁肥壯的身體往太師椅上一坐,威勢凜然的看著幾人,“都給老子接著說啊!讓爺也瞧瞧你們嘴皮子多好!”

郭裡正臉色十分難看,一個胭脂這婦道人家就狠狠鄙視了他一番,現在又來個囂張狂妄的惡霸。

郭大郎心有退意。

郭二郎不跟馮仁說,跟吳大郎說。

只是他剛張嘴,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馮仁就喝道,“他媽的誰讓你嘰一聲了!”

郭二郎臉色漲紫,發青。

剛才明明就是他讓說的,人張口說了,他又喝著不讓嘰一聲。

馮仁哼道,“真要是大大方方的說要銀子,爺我還看得起你們!跟老子跟前耍心眼,你們配嗎!?”

幾個人的臉色都很是難看。郭大郎澄清道,“三郎!我們沒有那意思。”

“你話多你說!”馮仁豎著眉毛,盯上郭大郎。

郭大郎想走了。

馬長河叫吳大郎,“認祖歸宗的事兒,是你的事兒……”說著小心的看了眼龐仁。

“那的確是我的事兒,姑父!”吳大郎淡漠的看著他。

馬長河呼吸一窒,“大郎…”

“其實認祖歸宗也可以的。”胭脂突然道。

幾人忙都看向她。

胭脂抬眼笑,看了眼吳大郎,“你們想把吳大郎認回去,其實我是沒啥意見的,因為我是不會去的。這家裡的家業財産,都是我一手掙回來的,吳大郎淨身出戶。”

郭二郎幾個人的神色頓時僵了。

吳大郎垂了下眼,也微微勾起嘴角,“我念書考功名是靠馮老爺,取得舉人功名的也是吳大郎,不是郭三郎。”

郭二郎幾個人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忘了說一句。”吳大郎說著抬眼,“我病了十幾年,現在每年都要吃幾十兩銀子的藥才能保命。不知道家裡如何養活我?”

“胭脂是你媳婦兒……”馬長河覺得胭脂說這話,有點威脅吳大郎,不讓他認祖歸宗。

“難道姑父把大姑的嫁妝花完了?”吳大郎挑眉。

馬長河臉色難看,“當然沒有!”

對此,郭裡正有一堆言論。

馮仁滿目鄙夷的看著他,“有志者不食嗟來之食!要不要我跟你解釋一下真正的意思?”“你……”郭裡正對馮仁這種惡霸,有一本書的說教罵詞。

馮仁幽幽的看著他,“我爹是探花郎!”

郭裡正臉色發紫。

馮仁又道,“外祖父是吏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