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呂嬤嬤露面看了眼,也不說話,馮老爺就打住話,“多的我也不說了,你素來穩重,下場的時候按我教的,不用緊張,就和鄉試一樣對待就行了。”

吳子川起身給馮老爺行禮,應是。

“好了!你們明日一早就得趕路,我也不多留你們,都早點回去歇息吧!”馮老爺擺擺手。家裡羅丘幾個已經把行禮都裝上車了,除了細軟和必要拿的書,別的東西都沒有多帶,只帶了些土産,和護膚品,香皂這些。拿到京城,可以送禮,也可以轉手換成銀子。

胭紅和李航還在家裡等著,又叮囑了一遍,看胭脂實在困,這才不放心回了家。

吳子川送了李航和胭紅回來,胭脂已經躺倒在炕上昏昏欲睡了,“胭脂!起來脫了衣裳回床上睡了。”

“…嗯。”胭脂嘴上應著,眼睛都沒睜開,只朝他伸出手。

吳子川失笑,在她小嘴親了親,抱了她到床上,給她換了睡衣褲,塞進暖好的被窩裡,他又去看了行禮準備的情況,讓羅丘一行人也早睡。

因為要先趕到衡州府,要用大半天的時間,得先落腳再趕路,次一天,天不亮,一眾人就早早起來,吃了早飯,拾掇了準備上路。

胭脂還睡著不起來。

吳子川把她從被窩裡薅出來,餵了一碗燕窩粥。

胭紅和李航,馮仁,黃悅菡幾個都已經到了。

馮老爺和馮太太,馮義夫妻。

唐府的唐太太等人,都出來相送。

在南平縣辭別了眾人,幾輛馬車跟著商隊浩浩蕩蕩的趕赴京城。

田氏得到訊息的時候,胭脂一行人已經走出百裡之外了。氣的大罵了胭脂一頓,“胳膊肘往外拐,心生外向的死丫頭!”

胭脂和姜麗錦是告了別的。看田氏和淡亞軍氣罵,姜麗錦帶著兒子去了孃家。

田氏不同意姜麗錦去孃家,是不想她給孃家拿東西,看她沒帶啥東西,罵了幾句,也就沒攔著。不在家,就少吃幾天飯!到時候她二個女婿都是讀書人,都是當官的,她這丈母孃才真正風光呢!

要說田氏怎麼不想自己兒子念書,兒子要是考中了功名,不是更風光!?

也是因為淡靖林鬧的,開始讓他念書識字的時候覺得挺有趣,學了識字後,好些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可是慢慢的,姜麗錦教的越來越多,還讓他每天練幾十張字,背多少書,他就受不了了。

簡直辛苦,又枯燥!不幹了!

田氏看兒子實在辛苦,不忍心,聽他鬧了幾次,也就不強逼著念書寫字了,該換哄的。淡靖林拋棄了一段時日,這些日子來,又變得聽話了,姜麗錦讓他幹啥就幹啥,說讓他練幾張字就練幾張。背不會的書也都老老實實背誦。到了姜家,還知道幫著幹活兒了。

姜老漢和姜婆子覺得這女婿被收拾了一頓轉好了,要是以後都這樣,那二閨女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胭脂和吳子川一走,李家的人也知道了玩具鋪子是胭紅的。雖然緊張不多,但那鋪子的房契是胭紅的。還有馮家時常會拉一批貨送到外地去幫著賣。而南平縣和衡州府,附近幾個城鎮,都有買內衣的,這是個大頭,比毛絨玩具還來錢。

來多少李家人不知道,但李大太太和姑太太都買過內衣,價錢可著實不便宜。

於是縣衙的管家權就交到了胭紅的手裡,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所有開銷。光靠李航那點俸祿,根本不用嚼用。

李老太太準備一直住下去,要胭紅三個月懷不上,她就給兒子納一房妾室來。

只是她想的很好,老家松陽縣卻出了事,上元節,花燈會時,家裡鋪子走水,人員沒有傷亡,但左右鋪子全燒了,連著倉庫,庫房裡貨也都燒了。

李老太太這下待不住了,也顧不上整治胭紅,很快就拾掇行囊,一家人急忙忙的趕回了松陽縣老家。

雖然李航的兩個女兒,李茗和李惠留下了,但李老太太走了,胭紅一下子輕鬆起來。每日打理爺幾個的衣食住行,做做針線,實在想胭脂了,到馮府看看黃悅菡,坐一塊說說話兒,盼著胭脂的訊息。

胭脂一到京城,就立馬寫了信讓驛站送去南平縣。

孫舉人還想著,吳子川會住進嚴家,他也跟著。

卻不知,羅丘年前來京送貨,早就在京城置辦了兩進的小院,買了看門打雜的一家人看著院子。早在他們上京之前,就全部拾掇好,就等著他們。

孫舉人看著,不僅心下震了震。他們不聲不響的在京城置辦了産業。這裡是京城,不是南平縣,寸土寸金,他們竟然都已經買了院子。

“這次來人實在太多,家中住不下幾位了。不過我提前託人租了個小院給幾位,離貢院雖有些距離,但好在唸書清淨。”吳子川沖孫舉人和同他一塊的三個舉子拱了拱手,歉意道。孫舉人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