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了!”張氏額頭鮮血不停的往下淌下來,卻還不停的磕頭。

又是這樣的招術。吳子川臉上漸漸露出個笑,冷冷的,帶著透骨的冰寒,慢慢的拱手,幫吳子韻求情,“不論怎樣的恩怨,吳家怎麼說也養了我十多年,銀子是無法償還這樣的恩情的。望大人看在內子並未受損上,從輕處吳子韻。”

吳子韻若實在不知情,那就只是從犯。吳子川這原告求情,分量自然不同。問過胭脂的意見,也不反對吳子川,知府大人給吳子韻定了從犯罪。但藥是她給胭脂下的,她也是上手了。這個從輕處罰,也定了一年的牢獄。

陶二郎和兩個人販子流放三千裡。

這樣的定罪,陶二郎不服,可他之前已經認罪,再翻供,只能受刑。不是坐牢,是流放。他這輩子都沒法再回來南平縣了!可能在半路上,他就會被打死餓死或者渴死了!

吳子韻這一年的牢,她也不願意坐。張氏還想再求,吳子川帶著胭脂直接離開了府衙。回到南平縣,馮仁和唐四,孫舉人一行已經等著了。

唐四還以為胭脂臉色難看,是因為吳子川幫吳子韻求情,對她從輕發落了。還暗示的勸解了兩句。

胭脂氣怒是吳子韻說的話,但這樣的話她總不能拿出來說。

吳子川看她小臉黑黑的,進了屋,捲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她嘴邊,“咬吧!”

胭脂橫他一眼,看他嘴角噙著笑,目光寵溺,微微挑著眉示意她咬他發洩,目光落在他胳膊上,一把抓住,啊嗚一口咬上。

吳子川嘶了一聲,慘叫,“好疼……”

胭脂忙松開嘴,看他一臉慘兮兮的模樣,怒瞪著他,“我都還沒咬!”

“快出血了!”吳子川吸了下鼻子,委屈道。

兩排淺淺的牙印,哪裡有一點血絲了!胭脂抓著他的胳膊,狠咬了十幾口。這邊咬完,另一個胳膊自動遞到她嘴邊,胭脂不客氣的抓著上牙。直到把他兩條胳膊咬滿了牙印,這才鬆口。

吳子川看著她還氣哼哼的小模樣,笑的目光瀲灩,“我這胳膊還好吃嗎?要不要再換個地方咬?”說著解開衣襟,露出白皙的胸膛。

“你就是個大混蛋!”胭脂伸著腳連環踹的往他身上踹。

“好你個小丫頭,學會撒潑了!”吳子川抓著她的腳,也脫了靴子上炕陪她鬧著玩。

胭紅過來的時候,倆人衣襟淩亂,頭發蓬亂,胭脂脖子上幾處吸出來的紅印子,吳子川脖子上,臉上都有牙印,嘴唇也被咬破出血了。

“你…你們…打…打打打架了!?”胭紅震驚的看著倆人。

胭脂看了眼吳子川,怒哼的一聲,扭過頭。

吳子川動了下胳膊,疼的嘶了一聲,給胭紅拱手行禮,有些委屈幽怨道,“我先去梳洗梳洗,擦點藥。”

胭脂怒喊,“吳子川你給我上眼藥!”擦個屁的藥啊!根本只有嘴上被她咬破了點皮。竟然敢在大姐跟前告她狀,給她上眼藥!

胭紅心裡抖了抖,忙攔住胭脂,叫羅媽媽那梳子和胭脂的衣裳來,“你們也不看著點!”竟然讓倆人打起來了,這以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羅媽媽嚥了下口水,明明就是少爺自己逗少奶奶,找著讓少奶奶打他,現在還一副受了欺辱的模樣……不過她是啥也不說,認了罪,忙喊了小丫鬟打了水,又拿來梳子和胭脂的衣裳,把大炕上掉的簪子頭花撿起來。

胭紅一邊給嘆著氣給胭脂梳頭,一邊勸慰她,“陶二郎和那兩個人販子已經被判了流放,也算是罪有應得。吳子韻……她畢竟是吳家的人,吳家好歹養大了二妹夫,不管曾經咋樣,他心裡對吳家總有一份情義在的。她也判了一年的刑期,你就別氣了。趕緊拾掇好了,隨二

妹夫進京趕考要緊。”

胭脂扁著嘴,“哦!”反正她以後是不想再看見吳子韻了。坐一年牢,便宜她了!

吳子川重新梳洗出來,看胭紅有些擔憂的眼神,一本正經的上前來拱手給胭脂賠不是,“娘子就原諒為夫這一次吧!”趁胭紅看不見,朝她眨眼。

胭脂哼哼一聲,小聲嘀咕,“假正經!”

吳子川微微挑眉,給她個等著被收拾的眼神。

當晚胭脂結結實實被收拾的次一天下不了床了,在炕上躺了一天啊。要不是晚上馮老爺叫他們過去吃飯,胭脂一點也不想起來。

馮家的人這次到的很齊全,還沒出嫁的兩位小姐都到了,跟胭脂互相見了禮,但看胭脂的眼神,卻很不友善。

胭脂也不理,吃了飯,就抱著小螃蟹哄他玩,跟黃悅菡說話。

看她困的點頭,黃悅菡讓呂嬤嬤看馮老爺那邊說完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