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夜卻不那麼好睡了,吳子川拎了一桶水放在屋裡,睡一會,醒來摸摸胭脂頭上有汗,就洗了帕子給她擦擦。看她沒醒,摸了摸後背也都是汗,又給輕輕擦拭一遍。

身上舒服了,胭脂翻個身,睡舒服一會。

一夜來回折騰三次四,快到黎明時,氣溫涼爽下來,才睡好。卻也該起來了。

就這樣,倆人在唐府連住了三天,李府和章府幾家都叫胭脂過去做魚,另的催護膚品,她們都要用完了,胭脂和吳子川才打道回府。

胭紅在家幾天擔心壞了,就算是做菜,也不可能好幾天不回來,又不是去府城那麼遠。若不是都不放心,讓吳保根和吳鐵山倆人去了一趟縣城,知道胭脂沒事兒,在幾個大戶人家做魚,她早急壞了。

看到胭脂回來,連忙抓著她,“沒事兒吧?咋一直待了這麼幾天才回來?保根和鐵山去縣城也沒見到你,大郎只說了你們沒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天熱,縣裡的幾家大戶多出現了厭食,我正好做兩個新菜,就挨個做了一遍,才多留了幾天。”胭脂解釋。

胭紅又看看吳子川,倆人都沒事兒,這才放下心來,讓倆人趕緊進屋,“我去做飯。”

“不用做了,大姐!我們在鎮上吃過了。那面條太鹹了,有沒有水喝?”胭脂拉住她。“有!有薄荷涼茶!”這幾天就想著他們隨時可能回來,最缺的就是茶水了,每天都燒上兩大茶壺備著。

倆人喝了茶,胭脂把包袱解開,銀子倒出來。唐府的賞錢她自然沒要,這二十多兩銀子都是另外幾家賞賜的。

胭紅還以為是縣衙給的多,說道,“臨走忘了囑咐你,縣衙的銀子不能要。”要是得罪了官家,他們的日子就艱難了,說不定還有禍事。

胭脂眸光飛快的閃了下,笑道,“大姐放心!我沒要縣衙的銀子!”高夫人也沒說給。估計除了謀算外,也認為能找她給巡撫大人做菜是她的榮幸吧?!

胭紅鬆了口氣,能安穩的把縣衙的飯菜做好過去就好,“以後還是少跟縣衙打交道的好。”胭脂贊同的點頭。

“吳家三房搬遷,我把東西送過去了。”胭脂說了交代的事兒,讓倆人歇息會。

躺在自家的麻將涼席上,天也有些陰,似是像下雨,颳著風,“天氣總算舒服點了。”吳子川笑著給她打扇。

傍晚前下工,作坊裡的僱工們都沒有急著走,都興奮的打聽胭脂給縣衙做菜的事兒,他們都當成是榮譽,對胭脂很是羨慕欽佩。連縣老爺都讓她做飯,還是做給巡撫大人吃的,那就說明胭脂比別人厲害!

胭脂只能呵呵呵呵。

楊秋草聽說胭脂回來,和吳玲玉一個端了蒸菜,一個拿了鹹鴨蛋過來,說起胭脂錯過的乞巧節,“要是你在,肯定更熱鬧!”

“你們可以再過一次。”吳子川在一旁道。

胭脂嘴角抽了抽,她對乞巧節情節人都不太感冒,只是送家裡的人自制巧克力和愛心點心。看楊秋草和吳玲玉期待詢問的看她,胭脂呵呵,“牛郎其實就是個流氓,既然已經過去了,就算了。”

不光倆人,連吳子川都有些驚愕的看著她。牛郎織女一直是百姓傳頌的佳話,乞巧節也由此而來,兩人一年一度的會面讓多少人覺得悽美,然後流傳。她竟然說牛郎是流氓?!

胭脂見幾人的神色,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她爸爸說的。小聲的辯解,“正人君子是不會偷看女娃兒洗澡的!更不會偷了人家姑娘的衣裳!要不是偷衣裳,他也娶不上織女!”幾人頭一次聽見這樣的理論,覺得有點顛覆,一時反應不過來。吳玲玉都呆了。

吳子川看著她兩頰泛紅,突然抿唇笑起來。他的小丫頭真是可愛!這想法估計旁人也不會有了!

楊秋草和吳玲玉倆人無聲的出了作坊回到村裡,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各自帶著有些破滅的心情回了家。牛郎……竟然是流氓!?

晚上睡前,見吳子川還看著她眼裡含笑,帶著揶揄的意味,胭脂臉色緋紅。偉大愛情的開始,總有一個人先耍流氓。吳子川也是流氓!

吳子川欺身過來,伸手拉她。

胭脂忙躲了。

想到上次嚇著她,吳子川又收回手,睡覺的時候把她摟在懷裡,輕吻她的額頭,沒有再進一步。

察覺到懷裡的小丫頭鬆了口氣,吳子再次懊悔。一時沖動,造成小丫頭現在不敢讓他親近。他想什麼方法才能補救?很快過了七月,八月九月,他還想年前蓋了新家,再次娶她!胭脂到吳家老宅去了一趟,通知吳子胭去山上摘花采藥草,“秋草和玲玉她們都已經去了,你要是想去,也一塊吧!”

吳子胭見她空著手,“大嫂!你不是去縣衙做菜吧?!那肯定更多賞賜吧!?”竟然一點也沒拿過來。

吳老漢也很是不悅的皺著眉。

胭脂看著吳子胭白她一眼,“能去縣衙做菜就是‘莫大的榮幸’,還想要賞賜!?這掙的是名聲,不是賞賜!”

“竟然啥都沒有給嗎?”吳子胭有些不相信。

“就算別的,肉總該給了吧!”吳老漢也口氣不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