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租的驢車已經過來了,還是幫他們拉紅薯幹去賣的王敦。這次去縣城順便送些澱粉過去。

吳子川讓胭脂閂上門,這才和王敦,叫了吳裡正,去劉婆婆家裝了澱粉,趕往縣城。

胭脂一個人躺在炕上,翻到這邊,翻到那邊,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早上睡醒,也沒有人準備做早飯,家裡靜悄悄的,胭脂臉色有些不太好。習慣真是太可怕了,不僅吳子川習慣了她,她竟然也漸漸習慣了有吳子川在身邊。

這一天,吳子川都沒有回來,胭脂就想了一天的事兒。

晚上的時候,吳子川回來了,卻一直咳嗽。

“受涼了?”胭脂伸手摸他的額頭,很燙。

“有點,沒大礙。我抓了藥回來。”吳子川拎出藥來。

胭脂有些自責,早上她應該跟著一塊去的,迷迷瞪瞪的,也沒給吳子川做點熱湯,拿個厚棉襖。

胭紅就忙去熬藥。

吃了藥,還有些不放心,“有事兒就趕緊叫郎中,叫我。”

“好。”胭脂送他們娘倆回劉婆婆家,回來見吳子川正喝藥。

吳子川看看她,先開口道,“我把炕燒熱點,這幾天你別跟我睡一塊,正是容易風寒的季節,過了病氣給你。”

胭脂臉上一紅,頓時覺得自己有點沒良心,擺擺手,“沒事,沒事,我病的時候你都沒有嫌棄我。”

吳子川愣了下看著她,“你嫌棄我?”

胭脂一愣,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沒有嫌棄你,我真的沒有…”

吳子川神色有些黯然的垂下頭。

胭脂伸手往自己頭上敲了敲,咳嗽了聲,“我的意思不是說嫌棄你,我是說..是說…你不用分開睡,不會過啥病氣的。”

“要是過了病氣就不好了,還是分開睡吧。”吳子川低聲說著,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碗藥,咳嗽了幾聲,洗漱了下,上了炕,就把兩條被子分開鋪好。

“相公,我真沒有嫌棄你的意思。”胭脂湊了過去。

吳子川抬頭看著她笑,“我知道了,天不早了,快上炕睡吧。”

他這平常一笑,讓胭脂覺得心裡更加愧疚,脫鞊上了炕,拉著被子,看吳子川已經躺下了,那條不是太厚的被子蓋上像不擋事兒一樣。

猶豫了下,胭脂把自己蓋的抱起來蓋在吳子川身上,在吳子川疑惑的眼神下,拉開被子睡進去,“快點睡吧,你要是不舒服的,就喊我。”說著吹了燈。

黑暗中,吳子川輕輕的笑,咳嗽兩聲,“好。”

臨睡前,胭脂摸摸她的額頭,像是退燒了,這才暗暗的嘆口氣,睡過去。

吳子川壓下咳意,調息了下,也睡去。

至此,胭脂的另蓋房子講劃告敗。

且因為吳子川病了,每天都睡的多了,醒來的晚了,胭脂一連幾天醒來,都是自己窩在他的懷裡,手腳並用的睡姿,甚至貼在吳子川的胸口,讓她每天醒來都要後悔一遍,為啥之前沒有順勢分開睡了。關於嫌棄這個事兒,完全可以後面再修複。

正在她苦惱的時候,吳子胭過來叫她,“給二姐子昀說親的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說親的?來了嗎?”胭脂精神一振。

這吳子昀是吳老漢過世的兄弟的孫女,從小給他們一起長大,不過,前陣子去了外地,現兒才回到家中。

“一會就過來,你去不?”吳子胭叫她,是自己不好意思跑去看人家,要拉上胭脂,她是長嫂,跟她一塊看看就沒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