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好,胭脂和吳子川簡單收拾了下到孫家大院來。

管事也剛剛吃完飯,驢車就停在大門外,隨時都能走。不過驢車上坐著兩個人,吳子川和曾氏兩口子。

胭脂朝天翻了一眼。

曾氏得意的冷哼,賤人。說不讓她就不讓她去了?她有的是辦法。

吳天會也神情得意,沒想到他一說,孫老爺就說話讓他跟著一塊去了。笑著招呼吳子川,“大過年的,你們倆人出門也不安全,我和你們一塊,你爺奶也放心不少。這兩筐豆芽我也拿來了。”

吳子川看了眼兩筐蓋嚴實豆芽菜,點了下頭,沒有多說。

管事出來,看胭脂來了,點了點頭。

孫大奶奶笑著跟胭脂說話,“你們這次去要住兩天,縣城院子裡有門房。我讓家丁跟你們一塊去,這兩天就還住那裡。”

曾氏不等胭脂回話,就咧著嘴笑的討好的誇孫大奶奶一番。

胭脂沒有應,也沒有推,直接模糊視聽著的給孫大奶奶道謝。

跟著的孫家家丁扶著管事坐上驢車。

管事跟孫老爺告辭,讓車夫趕車走,“別耽誤了時辰。”

曾氏一開始說個不停,“活半輩子了,還沒去過縣城,不知道縣城是啥樣子。這次去可要好好看看。”又問縣城多大,都是啥樣的。然後誇府臺府是大戶人家,“聽說丫環婆子一大群呢。家裡園子又大又漂亮,屋子蓋的又大又氣派,院子大的都佔了幾條街了。”

管理沒理她,淡淡的瞥了眼胭脂。雖然不是啥忌諱不能說的,可進幾次府裡做魚,就啥話都往說了。

胭脂垂著眼,身上披的一件舊棉襖,她在想怎麼把曾氏支走,不讓她跟著進廚房。

吳子川掃了眼管事,低聲問她,“想不想睡會?”

驢車上坐的人多,她必須得圈著身子,又是大白天的,不能往吳子川身上靠,就搖搖頭,身子卻往下圈了圈了。

吳子川挪了下身子,把棉襖給她拉好,讓她想靠的時候可以借力。

胭脂就閉上眼,養神。

沒人搭理曾氏,她就跟吳天會說話,說到後面見管事也閉目養神,有些訕訕的住了嘴。

胭脂一路睡著醒來無數次,終於到了縣城。

驢車停在府臺府角門,管事下了驢車,立馬有家丁來接。

天剛剛傍晚,看來趕車的趕的很快。

胭脂揉揉眼,下了驢車。

曾氏打個哈欠,伸伸腰,跳下驢車,嘴又不停事兒,“大門不讓走是吧?那是走老爺夫人的是吧?為啥大門是關著的啊?”

在路上管事不吭聲,懶得理會她,但到府裡,他就不能不管了。

胭脂看他神色不悅,要開口訓斥,上前一步道,“管事,我這婆婆啥都好,就是平常為人嘴快直爽,還請您不要介意。”

吳天會也知道不好,瞪了眼曾氏,讓她別說話,這不是在自己家裡。

曾氏不明所以,她就是有點好奇,說的都是誇贊的好話。

管事聽胭脂說的話,再看曾氏,“你們不會做魚的,就先在外面等吧。要不去街上逛逛也行。”

曾氏一聽臉色頓時不好了,咧著嘴笑著,“管事啊,我會做事。就是做的不好,進來給這丫頭幫忙的。她一個人做那麼多菜,也忙不過來。”

“廚房裡有的是幫廚。”管事只丟下一句話,就進了門。

另一邊,自有婆子來領胭脂和吳子川進後廚。

“哎哎,別走啊。還有我呢,我也會做魚。”曾氏看管事走了,來的婆子只接走了胭脂,忙伸手叫人,要跟著一塊。

門房的人沉著臉低喝道,“哪裡來的瘋婆子,膽敢在我們府上大呼小叫。快出去,別讓我們把你打出去。”

吳天會一看壞事兒,急忙解釋,“我們是來送豆芽菜的,這豆芽菜還在這呢。”拉著曾氏,警告的瞪她一眼。

門房的人冷冷的看著倆人,“到外面等著,一會自有人跟你們結帳。”

“不是….”吳子會連忙搖頭擺手,“這豆芽菜不要錢的,我們跟前面進去做魚的是一家人,這豆芽菜是送給府臺的,我們來跟著一塊幫忙的,我娘子她不懂事兒,怕耽誤府上的事兒,有點著急。”他陪著笑,心裡罵著娘。明明是孫老爺同意讓他一塊來的,卻不讓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