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狗屁的哥!淡胭脂快點把七十兩銀票拿出來,要不然我就在村裡敲鑼打鼓說你勾引人。”吳桂枝恐嚇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種就去。”淡胭脂淡淡地說道。

胭脂急忙地走到吳子川面前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不放,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兩眼默默相望。

吳桂枝是個說做就做的主兒,只見她拿手著個錫盆,另外隻手拿個棒槌,不停地敲著盆大喊大叫。

“胭脂,要不然我們就去太爺爺那裡借七十兩銀錢給她,免得她大敢大叫驚了鄰居。”吳子川劍眉一挑說道。

“不急,我今兒就想瞅她要做出啥荒唐之事。”胭脂冷冷地說道。

吳桂枝見倆人無動於衷,心裡頓時沒了底氣。

次日天不亮胭脂跟吳子川一道洗漱完,把他們的衣裳整理好,挎著出門。

曾氏和吳桂枝一道上前,“你們這就想提著包袱走人?”

“我們已經找好了地方住。”吳子川拿著鑰匙和胭脂出門。

“你們住到那裡去?要不然以後我們怎麼來問帳呢?”吳桂枝問道。

外面的人也都奇怪,見事情又有發展,都圍過來問咋回事兒。

曾氏快步走了出去,大嗓門的跟眾人解釋道,“我們家沒辦法,子川他的八字硬,跟我們家新女婿相沖,有他在,這裡就不能新進女婿,住在一起會有血光之災,這是大師算出來的,也是不是我們不講情面非要趕他們走。”

村人個個很驚奇,紛紛前來打聽到底咋回事兒。

胭脂低著頭,擦擦眼角,也沒說啥,跟著吳子川一直到了村西頭。

文大嬸的媳婦住的屋子是青磚築基,上面是土坯,頂上蓋的瓦。沒有廚屋,只有個堆柴火的棚子,也塌了,餘下的柴火已經被雨淋濕,沒有院子,前後左右都長滿了草,有些已經枯黃爛根。

“你們以後住這嗎?這好似文大嬸兒子家,聽說這裡是死過人的。再說,這……”跟來的一交好問道。

吳子川拿個樹枝,在雜草裡打了一通,怕裡面還有蛇蟲老鼠的。

這一打,還真有東西出來,嚇的胭脂他們哇哇大叫,急忙跳開來。

蛇是沒有看見。

胭脂放了心,拎著包袱跟在吳子川身後。

不少村人都在不遠處觀望,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胭脂蹲下開始扒著草,一邊扯,一邊說道:“這麼多草何時扯得完。”

吳子川開啟了屋門,撲面就一股塵土仰面,屋裡結了許多蜘蛛網,東間是炕,炕旁邊是一個灶,西間牆上還放著個斷了腿的桌子,桌子底下是一條板凳,都落了厚厚的一層土。

胭脂揮揮眼前的塵土,看空間還算大,至少比吳子川以前住的屋子好多了,好好整一下,再圍個院子,可比住在吳家好多了。就是這灶砌在屋裡不太好,做飯炒菜都有油煙,屋裡嗆的很,有時間還是把廚屋蓋在屋外。

“我去借個掃把,借個桶來。”吳子川估計要花兩天來收拾。

鄰居們知曉胭脂以後還要另砌屋子忙都跟來幫忙收拾,有人拿鐮刀、鋤頭、有人拿掃把。

拿鐮刀的在屋外悶頭的幹起活來。

拿掃把和笤帚的都帶了手巾在頭上。

胭脂把包袱掛在外面牆上的竹釘上,也蹲下拔草。

有人看著他們可憐,左右閑著沒事兒,胭脂還教他們曬過花茶,雖然不值幾個錢,也是人情,又盡想幫忙,人多力量大。

吳裡正春風得意,也揹著手走過來,看不少有人幫忙,滿意的點點頭,笑著道,“都是一個村的,就該這樣互幫互助,我們一個村團結和睦,才沒有外人欺負。你們沒有因為這裡死過人沒過來幫忙這點很讓我值得欣慰。”

“遠親不如近鄰。裡正你說的對。”之前幫忙的嬸子就笑著接應道。

又多了幾個幫忙的,有人回去挑了兩桶水過來。

打掃房裡掃一遍,還不太幹淨,停一會,等揚塵落下,又掃第二遍。

房前屋後的雜前也很那快被清理幹淨,都堆在一塊。

“這些可正好拿來燒火!”

吳裡正又問屋頂上漏雨的地方,找到沒。

漏雨的地方屋裡都有印子,有七八處,村裡人又搬來梯子,爬上屋頂,幫著修葺了下。

胭脂和幾個媳婦拿著抹布把屋裡上上下下都擦洗一遍,鍋還在,也刷幹淨,屋裡還有幾口陶缸,也都刷洗的幹幹淨淨,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