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四個字,啟嬤嬤的臉色也變了。

珍珍是廖氏的乳名,除了她孃家的人,威遠侯府裡也就啟嬤嬤是知道的,便是廖氏的夫君也是不知道的,能寫出這個的,看來是很熟悉廖氏的人。

可是廖氏的雙親早就去世,孃家其他親戚,與廖氏也不親近,啟嬤嬤怎麼也想不出是誰。

蒲英不知珍珍是廖氏的乳名,並不知道這一層,只是純粹的好奇和擔憂,只聽她道:“當時婢子也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小童早就跑沒影了,再看那個信封,卻寫了珍珍輕啟,可咱們夫人的名字又不叫珍珍,婢子本來想著會不會是弄錯了,可是婢子清晰的記得,那個小童說的是要將此信交給你的主子二夫人,應該是不會錯的,畢竟事關夫人,婢子不敢做決定,所以就想著快點將此信交給夫人,尤夫人決斷。”

啟嬤嬤聽到這裡,眸光閃了閃,直接將此信交給了蒲英,還直接說交給她的主子,再加上這個信封上的名字,啟嬤嬤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是很熟悉廖氏的,可這個所謂的熟人她卻想不出來。

要知道,有的熟人是好的,有的熟人,可就是個大麻煩,而且這個熟人還這般鬼鬼祟祟的,啟嬤嬤自然是直接將此人劃分為後者了。

眼下只能讓她們夫人拆開信箋看看,再做決斷。

做好這個決定,啟嬤嬤就先將信封收好,接著問道:“你帶這封信回來,沒人知道吧?”

蒲英想著回來的時候碰到威遠侯,再看看啟嬤嬤嚴肅的神情,想著侯爺本來就很少和她們夫人打交道,再加上方才的情形,侯爺也沒有懷疑什麼,再說,她確實是去了錦繡布莊,就算侯爺查起來也不會喲事,索性就不提了,不然按照啟嬤嬤的性子,自己少不得又得挨一頓罰。

做好決定,蒲英就直接搖頭,道:“啟嬤嬤放心,婢子一路上很是小心,沒有被人發現。”

啟嬤嬤心裡裝著事,見她樣子不像說謊,也就不再深究,而是直接去找廖氏。

廖氏本就有午休的習慣,只是最近有些心煩氣躁,這會兒好不容睡著了,但是就聽到有人喚她。

便是她脾氣再好,被無端叫醒,心裡也不痛快,睜開眼看著是啟嬤嬤,才稍微忍了一下,但是面色終究不大好,語氣也有些不耐。

“到底什麼事?”

啟嬤嬤也知道此舉惹了主子不痛快,但是她直覺手上的這封信不一般,所以也顧不得什麼,直接將其叫醒。

“夫人息怒,老奴之所以將您叫醒,是因為蒲英方才回來的時候,被人塞了一個信封,說是要交給您,老奴覺得事情不大對勁,所以才大著膽子將您叫醒。”

啟嬤嬤也不廢話,說吧就將信封遞到廖氏跟前。

那信封是再普通不過的,只是那“珍珍”二字委實刺眼,登時把廖氏僅存的睏意和不虞給掃光,拿過信封,現實翻轉著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便直接開啟來看。

潔白紙張上,那蒼勁有力的字,熟悉又陌生,讓廖氏臉上的血色漸漸消。

啟嬤嬤看著廖氏的神情,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等廖氏終於看完,才小心問道:“夫人,這信到底是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