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們也勸她了,不過她怕花錢,想著自己挺過來,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了,不如木掌櫃您去勸勸她,您的話,她肯定聽。”

這時候另一個小二阿貴進來,聽到他們的話,便隨口接道:“你們說看病麼?那趕巧,孫大夫正在這兒呢,可以直接找他。”

大牛一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對哦,瞧我這記性,孫大夫來了,我怎麼就沒想到,木掌櫃,要不要我去請孫大夫。”

木掌櫃看著廚房裡都匆匆忙忙的樣子,搖搖頭道:“還是我去吧,你們忙你們的,對了,孫大夫在哪個房間?”

“回木掌櫃,孫大夫就在二樓的天水間。”

木掌櫃聽罷,就直接轉身向天水間走去。

敲了三下門,得到孫大夫的回應,才推門進去。

孫大夫顯然認識木掌櫃,一見他就請他坐下。

木掌櫃也沒直接道明來意,而是先問道:“今兒來得伶人唱得不錯,您怎麼沒嚮往常一樣在樓下聽?”

“以前是覺得在樓下熱鬧,而且也離得近,今兒啊,我想清靜清靜,所以就在這兒了。”

“原來如此。”木掌櫃先是為他斟了一杯酒,“恕在下冒昧,看著孫大夫好像是有煩心事?”

孫大夫聞言,唉聲嘆氣,擺擺手道:“哎,這人啊,哪裡能沒煩心事呢?不提也罷,對了,木掌櫃突然來我這,難道就是同我閑聊的麼?”

看孫大夫不願多說的樣子,木掌櫃自然也不會沒眼色的多問,再加上此次前來的目的原本就不是這個,所以自然就轉而道:“還是孫大夫聰明,其實是我們這一個廚娘突然生病,正好聽到您在這兒,所以我就冒昧前來,請您過去為她診治診治,診金照付,這頓飯錢也給您免了。”

孫大夫恍然,似真似假的笑道:“我剛還說自己運氣不好,出來喝個酒還碰上大雨,如今看來倒是運氣好,白白吃了一頓酒,早知道老夫就該多點一些貴的酒。”

“哈哈,孫大夫也是咱們酒樓的老主顧了,就是沒這事,請您一頓也算不上什麼,您想喝什麼,盡管點,記我的賬就好。”

“哈哈,你這老小子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啊?就是你肯請,我也沒這臉,診金是診金,飯錢是飯錢,怎能混為一談?不過你們俱全樓對待下面的人還真是好,我若是哪天做不成大夫了,木掌櫃願不願意請我做事?”

“孫大夫這話說的,您這樣的人才來我們這可真是屈才了,就算真來,又豈能當一般的夥計?”

“哈哈,你們這些做生意的,無論老少,這嘴都是一樣會說。”說著孫大夫起身,抬了抬手,“好了,帶路吧。”

木掌櫃點了點頭,就領著孫大夫向廉氏住的地方走去。

孫大夫反複把完脈之後,確定是極輕微的風寒,於是就開了一副藥。

若按往常,孫大夫寫完藥方,也就再檢查一遍就好了,可這次孫大夫卻反反複複的檢查了好幾遍,唯恐錯漏掉什麼似的。

木掌櫃見此,不由得擔心的問道:“孫大夫一直檢查著這個藥方,可是有什麼問題?還是廉廚孃的病有些嚴重?”

“啊,不是不是,她就的病症很輕微,需要服用的藥量也很少,只是……”

孫大夫說著,嘆了一口氣。

“孫大夫這是怎麼了?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同我慢慢說,你我也相識多年,我這嘴巴還是很嚴格的。”

“木掌櫃說笑了,你的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我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醫術了。”

“此話怎講?您的醫術在錦安城裡算是拔尖兒的了,不少大戶人家都請您過去呢,您怎麼能妄自菲薄呢?”

或許是這個苦惱困擾在孫大夫心裡太久,又或者是他和木掌櫃也談得來,也或許有那些酒的效果,讓他稍有鬆懈,稍微斟酌了一番,就說了出來。

木掌櫃聽罷之後,自然是多加安撫,待雨停了,還親自送他出門,待他走遠了,木掌櫃臉上和善的笑意滿滿隱去,眉頭也皺了起來。

沒等到打烊,他就從後門出去,到了之前去的那座院子,半個時辰之後,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