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一定要救我,你最疼裹兒了是不是?”李裹兒終於撐不住外表的冷血,哭得一塌糊塗。

“別急,我們先入宮去見父皇,你向父皇請罪。”李長寧一臉驚慌,內心卻是喜滋滋的,想不到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順利。

“我,我不敢去見父皇。父皇會不會殺我?”李裹兒止不住地搖頭,全身發抖。

“不會的,父皇那麼疼你,怎會為了外人的命殺你。”李長寧拍了拍李裹兒的後背,她知道以李顯的個性,最多也是收回李裹兒的權力,將李裹兒趕出長安,這正是李長寧想要的結果。

在李長寧帶著李裹兒入宮的時候,太平公主已經得知了武延秀的死訊,她的眼線一直牢牢盯住了他們。

太平公主也立即入宮去見中宗,她提前一步見到了中宗,告知安樂公主殺了淮陽王,罪當處死。

“太平,這話可不能胡言!”中宗憤怒難當,不肯相信太平公主的話。

“皇兄,太平之言句句屬實,李裹兒在就兩個時辰前,沖入萬花樓親手持劍殺了武延秀!”太平公主仰著頭,這次好不容易抓住李裹兒的大把柄,是殺李裹兒的最好機會!

待李裹兒一死,韋皇後失去愛女自斷一臂,太平公主再把握時機,與相王他們從長計議,將韋皇後除去,權力再次回歸李氏。太平公主深知中宗李顯昏庸無能,所以有了心思,另輔佐李旦登上皇位。

韋皇後再手握大權又如何?太平公主看到了韋皇後最致命的弱點:她沒有子嗣繼承大統!當然太平公主等人的心思,韋皇後也心知肚明,所以她才選擇即便是在這種關鍵時期,她也要親自去一趟平洲,把李重潤帶回來穩固她的權勢!

中宗李顯不肯相信太平公主的話,直到李長寧帶著李裹兒也來了甘露殿,李裹兒跪在地上痛哭請罪。

“你,你真的殺了武延秀?”李顯愕然失色,震驚之餘,又是對李裹兒深深的失望。李顯難以想象他的寶貝女兒李裹兒竟然狠毒如此,連自己的丈夫都給殺了。

“父皇,武延秀辜負我在先,他不但和外面的女人尋酒作樂,還……”李裹兒差點忍不住說出武延秀和母後曖昧之事。

可踟躕了下,李裹兒忍了下來,她還等著韋皇後回宮後救她繼續享受公主尊榮,不能這個時候把母後也拉下水。

“駙馬縱然有錯,你可以打他罰他,他是淮陽王,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他給殺了!”李顯氣得頭暈。李顯又不是不知道李裹兒私下做的那些放蕩事兒,駙馬即便是尋歡作樂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長寧走上去扶住一臉悲憫的李顯:“父皇息怒,裹兒也是被氣暈了頭,才會拔劍殺人。”

李顯冷笑:“她一生氣,就可以殺駙馬。那以後再生氣,豈不是連我這個父皇都可以隨隨便便殺了?”

太平公主立在旁邊,嘴角蕩起一抹冷漠:“皇兄,李裹兒殘忍無比,隨意殺夫殺親王,罪不容誅,請皇兄明斷!”

李裹兒聽到太平公主冷眼相向,心裡怨氣一湧而出:“都是你,是你!一定是你設局來害我?”李裹兒猛然想到自從太平公主去了她府上,才鬧出來這些事來。

“安樂公主,你現在是瘋言瘋語,含血噴人!本公主何時害過你?害你駙馬胡亂作為,害你由愛生恨殺你夫君?荒唐!”太平公主不緊不慢道。

“裹兒,別說了,快認錯啊。”李長寧心思一動。

李顯回過神來,指著李裹兒:“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就想著把罪責推到別人身上!”

“父皇恕罪,裹兒不是有心要殺駙馬的,只是一時被怨恨沖暈了頭。”李裹兒淚眼連連,緩和了語氣,向李顯祈求道,“父皇最疼裹兒了,父皇!”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安樂公主殺駙馬,那麼多人看得清清楚楚,若是皇兄不能正法安樂公主,那國法何存?”太平公主的語氣咄咄逼人,“整個大唐法令將淪為一紙空談!”

李顯不是不肯包庇李裹兒,只是李裹兒當眾殺王,影響極其惡劣,勢必引起朝堂乃至天下的非議。

“宜城公主也是皇兄的女兒,她羞辱駙馬,皇兄都能秉公執法將她逐出長安。難道安樂公主殺人性命,還能免罪不成?”太平公主的話句句在理。

“父皇救我,父皇……”李裹兒這個時候聽到太平公主這些話,才真正的怕了,父皇不會真的下旨殺她吧,她有無助地看向李長寧,“長姐,快為我說句話啊!”

李長寧任由太平公主控訴李裹兒,並沒有急著為李裹兒說情,以免李顯腦子發熱,不肯處治李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