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寧心裡暗笑,這回武延秀和武瑤兒一定倒大黴了,聽得出來上官婉兒的言語中都是向著她的。

“好了,我與郡主先且回宮,淮陽王好自為之。”上官婉兒冷冷扔下這句話後,向李長寧做了請個手勢。

馬車上,李長寧一臉委屈淚眼連連的模樣,遭受如此汙衊,清白名譽被毀,她自然要討回公道:“尚儀,我想面見祖母陛下!”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關切安慰:“好,你跟我一起見陛下,是淮陽王心思不正,別放在心上,陛下會為你做主。”

不管上官婉兒看出些什麼道道沒有,總之上官婉兒的態度正是李長寧所想要的,李長寧向上官婉兒道謝:“多謝尚儀。”

武瑤兒被武三思帶回府邸後,武三思便是怒不可遏地家法伺候,要鞭笞痛打武瑤兒。梁王妃與武崇訓連連為武瑤兒說情,武瑤兒嬌生體弱,怎受得了鞭笞之刑啊。

“阿爹,是李長寧害我!她故意設計,算計了我和延秀堂兄!”武瑤兒跪在大堂裡,哭嚎著解釋。

“你,你還有臉說!”武三思氣得鬱結難舒,一手捂著心口,“我上回怎麼跟你說的,別總跟著武延秀弄出那些么蛾子來,你偏偏不聽!口口聲聲說李長寧害你,她為何要陷害你,是如何陷害你的?你倒是說啊!”

武瑤兒嚇得直哭,哭紅了雙眼:“我,我也不知道。”

“你竟一問三不知,你還好意思去跟別人鬥?好意思摻和進去那些事!”武三思越說越是激動憤怒,恨不得上前親自抽打這個逆女。

武崇訓攔住了武三思,伸手不斷輕輕拍打武三思的後背:“爹,瑤兒單純,而那李長寧心思道道多得很,瑤兒被她算計也是情有可原的。”

“呵呵,她生性單純?我看就是又蠢又毒沒腦子!”武三思氣得隨手抓起旁邊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武瑤兒。

武瑤兒沒躲閃過,額頭上生生被砸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不斷湧出來,武瑤兒吃痛驚喊道:“血,血——”

“爹,瑤兒可是女兒身啊,不能破相!”武崇訓見狀沖上去,拿起錦帕捂住了武瑤兒的額頭。

武三思方才是被氣糊塗了,這會兒淡定下來,發現自己出手重了,也急道:“快,快請大夫來!”

風雅閣,楊慎交當眾寫字題詩,蘇彥伯站在旁邊欣賞著,大廳裡還圍著一群才子,連連稱好。

“彥伯賢弟也來提筆如何?”楊慎交寫著一手好書法,而且還擅長臨摹古人聖手筆法,會不同的字型秀。

“蘇某才疏學淺,難登大雅之堂,還是不必了。”蘇彥伯謙遜微笑道。

在某個角落中,武延秀氣得臉色發青,狠狠瞪著楊慎交與蘇彥伯,又是他們兩個人!武延秀料定楊慎交也是知情者,一定有楊慎交的安排,才會讓他自以為是地入局。如此,蘇彥伯是楊慎交的賓客,楊慎交可為蘇彥伯作證,武延秀就算告到武皇那兒去也是百口莫辯。

回到大明宮,李長寧跟著上官婉兒去甘露殿,而方才經過宮門口附近,焦急等待的丁香看到郡主回來了,與上官尚儀同行。

李長寧此前叮囑過丁香,若是她回宮了,直接去甘露殿面聖的話,丁香就去找韋氏,並將李長寧反擊之計告訴母親,母親應該會知道該如何幫她。

甘露殿上,武皇正在休息欣賞歌舞,是男子的腰鼓舞,由張昌宗編排的。其實這些歌舞武皇早就看膩了,最開始覺得男子舞很新奇好看,可時間一長只覺得無趣,打發時間休息尚可。

有內侍稟報,上官尚儀與長寧郡主此刻在甘露殿外候見。

武皇做了個手勢,讓她們進來,還想著他們回來得倒是挺快,不知結果如何。其實這也不是要緊事兒,武皇挺喜歡長寧這個孫女,她要是喜歡哪個男子,武皇都可為她指婚。

只不過上回長寧親口在武皇耳邊說,她的心上人是觀國公楊慎交,武皇信了。若是武皇的信任變成了別人的欺騙,那武皇心裡肯定不舒坦……而張昌宗與武延秀又一直唸叨著蘇彥伯品行不端,想攀龍富貴,武皇聽多了就覺得是那麼回事兒。

“這麼快就回來了。”旁邊伺候著武皇的張昌宗露出了喜悅的神色,武皇可最不待見欺騙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