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然渾身一哆嗦,耳朵瞬間紅了個透,盡管相處久了,可他還是不習慣靳聞冬對他時不時的肢體接觸。

“哎呀,那該怎麼辦呢,”靳聞冬還在繼續,“要不然,小的給地主您補補習?”

明明是很正經的事,經他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正經,透著股調戲人的流氓氣息,溫瑾然掙掉他的手,幾次張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真的指責他吧,他也沒幹什麼,甚至還幫他買酸奶、打飯、打水,現在還想幫他補習。

但面對這人吊兒郎當的態度,他又有些羞惱。

正在進退維谷之際,靳聞冬的手機驀地響起來了。

他從兜裡掏出來一看,立刻皺起眉頭,眼神有點不對勁,和與溫瑾然平時相處的那種放鬆愉快的神色不同,現在的他像是被人突然從美夢中打了一拳,陰沉可怖,幾乎不像他了。

溫瑾然擔心道:“怎麼了?”

靳聞冬回過神來,擺擺手沒說話,出去接電話了,溫瑾然坐在位置上有點無措,這樣的靳聞冬對他而言是陌生的,更多的是嚇人。

確認走到了個溫瑾然聽不到聲音的地方,靳聞冬才接起來電話,語氣充滿了不耐:“你有事?”

電話那旁是靳博濤,在經歷了那令人火大的一夜後,兩人很久沒聯系過了。

“混賬東西!我聽你宋姨說你又好幾天沒回家?”

“我回不回家關你屁……”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父子兩人的對話充滿了火|藥味,在靳聞冬記事起,他們兩個幾乎就沒有和平相處的時候,一個固執掌控欲強的父親,一個從骨子裡就全是叛逆細胞的兒子,正常家庭都有可能隨隨便便就吵起來的組合,在他們家更是如同火上澆油,愈燃愈烈。

“隔著上一次已經快一年了,”靳博濤壓低了聲音,罕見用商量的口吻說話,“不管你現在在外邊怎麼胡混,該回家看看媽媽了。”

靳聞冬深吸了口氣,忍住沒爆|發,但還是咬著牙:“你沒資格跟我提她。”

那旁的靳博濤怒火驟升,“是,我沒資格,但你……”

“我會去看她的,就不勞您費心了,”靳聞冬抹了把臉,“先管好自己再說吧。”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話筒裡靳博濤幾近咆哮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久久不曾散去。

他倚住牆,在外邊多愣了會神,等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確認不會失控而對溫瑾然做出什麼時,轉身進了教室。

溫瑾然正一臉擔憂的望過來,靳聞冬剛大動肝火,按理說再快也不可能完全消氣,可這個人就是有這麼神奇的能力,能讓他只看見他一眼,心情就立馬好了起來。

他拿過已經開封的酸奶嘗了口,“哎呀,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啦?”

溫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