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若濁水泥,浮沉各異勢。

會合何時諧?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外婆,數十年的等待、守望。今時今日如若看到,您該展顏開懷?還是悵然淚下?

眼前成片的松柏綴著白色的積雪相間著同樣白色的墓xue,連線著近處的山遠處的天,是聖潔?還是空茫?

突然間想起外婆那年在山坡說的一句話,當時隱約沒聽清,現在終於明白過來。

人成各,今非昨。

外婆說出這句話時定會是和唐婉一樣的懷著,‘世情薄,人情惡’的傷感吧?

外婆您未蔔先知了?眼前的人有著‘秋如舊,人空瘦’的憔悴外表,可是不知道旁邊空著的xue以後會不會也只是埋著他的衣冠?

回城的路上,心塞的滿滿的,唯有冷靜或許能讓漫上心頭的烈焰撲滅。顧思鬱抱著小樹閉目沉思。

鬱老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古稀之年了還這樣忙。

所以聽外婆的話吧!

一生的時間那麼短,我們不應有太多的恨。

原諒他人,也放過自己。

酒會的時間一點點的靠近,工作人員井然有序地忙碌著。

顧思鬱已換好禮服,是白色紗裙,v領、無袖、裙擺長及腳踝。配以白色的高跟鞋,鞋跟不高,這幾天練習了一下,這個高度能夠駕馭。還以為這生都沒有機會穿高跟鞋了,原來還是穿了。

化完妝後,站在鏡前,化妝師對她的成果贊不絕口。

最後形象設計師在她綰起的長發旁扣上玉飾發卡,接著是玉繞系列的耳墜、項鏈、手鐲都一一戴上。

“顧小姐氣質出塵,顧事的長駐代言人非你莫屬。”

“崔設計師,你又在取笑我。”顧思鬱臉色緋紅,她都不相信鏡中的人就是自己。

“怎麼是取笑呢?你第一天過來試鏡,我就說過你蘊含了玉的氣質……”

“顧思鬱。”顧恆之推門進來。

兩人回頭,顧恆之愣了一下,他上下打量著顧思鬱。

“顧總,沒想到吧?顧小姐可是塊上好的璞玉,今天被雕琢成器啦!”崔設計從顧恆之眼裡看到了驚豔。

“嗯,不錯。這塊璞玉質地上乘,這下我放心了。接下來加上的節目肯定更精彩。”

“嗯?”顧思鬱不明白。

“鬱老請你在酒會的‘玉繞’宣傳片播完後和你的孩子一起唱那首《當我們年輕時》。以此作為鈺璟的開幕重頭戲……”

“不行的。”顧思鬱連忙推卻,“我和小樹平時哼哼可以,咬詞都不準,是上不了臺面的。”

“小樹剛剛在鬱老面前已經完整的唱了這首歌,他老人家感覺很好,你就不要推辭了。”顧恆之抬起手腕看時間,“現在還有一小時時間,你們母子倆先練練。”

“顧總,我可是沒答應你。”顧思鬱有些生氣。

“你是在別扭還是在客氣?顧思鬱你十五歲就代表學校參加過省教育廳的歌詠比賽,那時都不怯場現在怕什麼?”顧恆之邊說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誰說的?”顧思鬱仰頭嘆氣,肯定是幫著她帶小樹的範怡出賣了自己。

“喂,於躍天你讓範怡把小樹帶到他媽媽這邊來。”顧恆之放下電話。“關於唱歌這塊是鬱老加上的,到時會給你發酬勞...”

“我不是……”

敲門聲響起,崔設計搶先去開門。“哇,乖乖你今天帥呆了!”

範怡牽著小樹過來,他換上了白色小西裝、白襯衫、繫著黑色小領結,還配了雙黑色小皮鞋,就連發型也打理的酷酷的。

顧思鬱看著小樹,嘴角動了動。

“顧思鬱你什麼都別說,我先謝謝你,今天是我姑奶奶76歲生日,這首歌是我們請你唱給她老人家的。”顧恆之對著顧思鬱似要鞠躬感謝。

顧思鬱跳了起來,“唉,你不要這樣,我唱、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