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院大火燃起到月上柳梢時分,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就有坊間留言,說是有惹覬覦太子的儲君之位,暗中派人下了殺手,不僅在太子飲食上下毒,還在別院放火,實在是居心叵測。

當今皇上就只有兩個兒子,那刺殺太子最大的嫌疑,可不就是二殿下了?

這下二殿下頓時成了坪洲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特別是從國公府傳出的訊息,說是太子殿下病重,甚至都到了沒法進食的地步了。

【199】文定

這輿論一出,為太子病重,李老救治提供了很好的藉口,而王冕卻因瀆職,被盛睿澤一腳踢回了上京。

等太子身體穩定下來後,盛睿澤又悄悄去了海家院子,抱著自己冰雪聰明的媳婦不肯鬆手,都吻得海棠嘴唇又紅又腫又麻了。

轉眼馬上就到了要文定的日子,盛府那邊有人要來提親,平素都不覺得如何的海棠,竟有點緊張的感覺。

這一日大家都在吃著午膳,楊氏忽然問道:“晚娘,明日要穿的衣裳,可準備妥當了?”

“嗯。”楊氏特地幫她新作了兩套衣裳,選的都是上好的料子,說是不能埋汰了指揮使大人的顏面。

春闈揭榜的日子也就這幾天了,海豐雖然面上看似平淡,但想必心裡也是緊張的,她看了看低頭吃飯的弟弟,“以和,你緊張嗎?”

海豐點頭:“有些,怕不是解元。”

“……”解元就是第一名,自己這弟弟要不要這麼強悍啊,海棠笑道,“不是第一名也沒事,第二第三也不錯。”

楊氏嗔道:“你這孩子,一點也不謙虛,你父親若在,又要說你了。”

“這是自信。”海棠怕楊氏傷感,把話頭不動聲色地轉移開,“母親,明日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嗎?”

楊氏嘆息一聲,自己這閨女雖說嫁過一次的,可當初嫁給小侯爺本就是用賬本要挾他們,哪裡還會有定親一說。

楊氏細細叮囑了幾句,又忽然道:“你那些辣椒苗沒長出來嗎?”

海棠笑道:“是啊,我光看書覺得很簡單,哪知實際種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那些都死了,只留下幾株,我都移植到罐子裡了。”

楊氏倒沒有多少吃驚的表情,她本就對海棠種辣椒這一事抱多大的希望,畢竟辣椒這個是庫茲那邊的作物,大奉朝都沒人種過,她寬慰道:“一次不成就兩次,多種幾次總會成功的。”

“嗯。”海棠喝著熱湯,或許是熱湯的熱氣氤氳了她的雙眸,她眼眶發熱發酸。盛睿澤這幾日都在忙,就讓閩五去暗中檢視辣椒苗被毀一事,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能查到的就真的只是被野豬給踩踏了,至於是不是有人特意把野豬趕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就權當是天災吧。

第二天是個豔陽天,正如海棠的心情一樣,好得不得了。

按照習俗海棠不能出現,她在自己廂房裡看著賬本,可心卻早就飛到了花廳那,蘇嬤嬤帶著不少人來定親,給足了海家面子。

哎,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海棠索性合上賬本,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妙竹攔著。

“小姐,他們正在前廳商議著呢,等商議好了小姐再去也不遲。”

其實妙竹是想婉轉的提醒自己,這樣巴巴地過去,反倒讓盛睿澤以為自己很想嫁,可問題是,她真的很想嫁給他啊,就如現在,她很想見到他一樣。

看到自家小姐依然提著裙擺跨過門檻而出,妙竹無奈只得默默跟上。

可快到花廳的時候,海棠忽然止住了腳步,摸了摸臉,不是不害羞的嗎?這老臉熱乎乎的是怎麼回事?

她這下反倒不敢就這麼進去了,索性在壁外站著,掀開簾子往裡看去,只見今日蘇嬤嬤穿的也格外正式端莊,一身紫色斂絲窄袖褙子,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手上端著茶盞,正和楊氏笑呵呵的聊著什麼。

蘇嬤嬤笑道:“哎,可算是熬到今日定親之日了,乘風真恨不得今日就把晚娘娶回去。”

楊氏往站在蘇嬤嬤身後的盛睿澤看去,他父母早亡,是蘇嬤嬤一手將他帶大,對蘇嬤嬤這位奶孃不僅半點輕視也沒有,如今更是託她來定親,可不就是將她奉為母親嗎?這般孝順的孩子,只怕整個上京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楊氏又道:“晚娘自小就被我和她父親寵著,要不然也不會出現由著性子嫁給小侯爺一事,我只怕她伺候不好你。”

盛睿澤道:“我是娶妻,並非找婢女。我上次已提過,如今我再向您保證,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