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荀棟這樣說著,席靖也多了幾分心思,特別是林元瑤父親總是瞧不起他,若他這次一舉得魁,以後身居要位高位,還怕他一個小小的商人瞧不起?

若說在文學造詣方面,席靖並不比海豐差,甚至可以說比他還優秀些,但人若是一旦格外看重某樣東西,患得患失,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他一直將解元,甚至狀元視為囊中之物,一旦發現自己沒能得到,心裡的落差勢必要找別的地方來彌補。

比如此刻二殿下對他的賞識,那些歌姬們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也比如他此刻得到滿足的虛榮心。

席靖在這般美人在懷,林元瑤卻是獨自黯然,她慢慢往林家在上京的府邸走去,還未進門就直接轉頭去了舉人那府邸,她雖不覺得今日是自己錯了,但想著席靖到底是男子,安霽殊這般不給他面子總是傷了顏面的,那些話只怕是生氣才這樣說的。

可到了府邸卻沒找到席靖人,一問才知道他回來後又跟著荀棟走了。荀棟雖是個學子,但是個混慣風月場所的人,跟著他能去哪裡?

林元瑤越發鬱悶的回到家,才發現自己恨不得走遍整個上京去把席靖給找回來,她一想到他可能此刻正抱著某個不知羞一直往上湊的歌姬,心裡就惱火,甚至到後面一直坐立不安,手腳開始微微發抖。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該惹席靖生氣,他是個書呆子迂腐的很,這麼多年都知道他的性子了,何必耿耿於懷呢?

就在她實在熬不住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聽得自己廂房門口似乎有什麼聲音。

是席靖!

林元瑤一陣歡喜,小跑到門口猛然開啟門,卻沒想到是安霽殊依靠在柱子前,看到被開啟的門也是有些驚訝,不過瞬間就浮現起輕佻的笑容:“這麼迫不及待想見我?”

林元瑤臉上的笑意頓時被一層寒冰覆蓋著,她冷冷道:“你怎麼在這裡?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這般目無王法,私闖民宅吧?”

安霽殊換了件白色的衣袍,寬大的衣袖將他整個人襯託的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和臉上的神情格格不入,他慵懶一笑:“天王老子不行,但我行。”

他作勢就要起身往裡走,林元瑤馬上關上門,可還是晚了一步,那門把安霽殊的手夾住了,她明明很用力,白皙的手上都馬上出現紅印子了,可他好笑得如剛剛那樣,好像夾的不是自己的手。

安霽殊手一用力,門就被開啟了,他悠哉地跨了進去,又反手將門關上,悠然一笑:“長夜漫漫,我知你一人孤單,不如你我賞月對酌?”

“滾你的吧。”林元瑤呵斥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吧,我倒看看誰來救你。你那些僕人,嘖嘖嘖……”

“你把他們都殺了?”

“暫時留著命呢,殺不殺還不是看你?”今日林元瑤可以為了讓自己不再為難海棠,都可以不顧顏面的當眾和他拼酒,這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才不相信她會顧一大家子奴僕的性命於不顧。

“你到底想怎麼樣?”林元瑤忍著怒氣,面色沉鬱。

安霽殊走到她面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這張臉肌膚如雲,粉腮紅潤,如點點星光般燦爛的眼眸此刻卻是又紅又腫,他自然知道這是哭的,他湊了過去,撥出的氣息如數都噴灑在林元瑤身上。後者要退,他卻用另外一隻手扣著她的腰間,一用力,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不如你我春宵一刻,那我就放了那些人。”他說著又湊近了些,彷彿都可以聞到她身上獨有的香味,似那三月盛開的桃花香,又如臘月裡的寒梅。

“我若和你春宵一刻,那我父親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林元瑤別過臉,聲音雖是清冷,卻帶著姑娘家特有的嬌嗔,聽得安霽殊微微一笑。

“再者說了,我就算要找人春宵一刻,也不會找畜生,口味還沒這麼重。”她這話剛一說完,身子就被安霽殊狠狠往前一拽,她整個身子都被他箍住半分動彈不得。

安霽殊雲淡風輕道:“口味總是會變得,不如現在就讓你嘗嘗?”這麼一說,他就低頭,準確無誤地攫住了她的唇。

林元瑤和席靖也只是有過那麼一次親吻,而且兩人都不太懂,只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