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歌賦。

偏偏這些世家子弟還就愛這樣的,除了把酒言歡,還可以即興作詩,因而這地方就格外受讀書人的歡迎。

席靖一進門就看到不少書生打扮的人正在飲酒作樂,美酒佳人,穿著各式服飾的歌姬們穿梭在人群裡,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荀棟顯然是這的常客,早有跑堂的將他引到了常用的那個雅間,沒一會兒幾個美豔的歌姬就如魚貫般進來了。荀棟看到席靖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一把摟過一個一金發女子,湊到席靖身邊道:“你莫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被人看穿,席靖自是有些尷尬,卻下意識否認道:“誰說的,之前在坪洲自也去過,吟詩作對,附庸風雅,哪個不愛?”

荀棟瞧他都不敢和那些歌姬對視,也只是呵呵一笑不揭穿他,由著懷裡的歌姬餵了自己一顆葡萄,又在歌姬的腰上捏了一把,引得她咯咯的笑著。

席靖正襟危坐地在桌子邊坐著,一個豔麗打扮的歌姬湊到她身邊,柔軟的手撫上他的肩膀,輕聲道:“公子長的可真俊。”

席靖恨不得跳開,可看到荀棟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又將這沖動硬生生壓下去,只得不斷地喝酒。沒一會兒一壺酒就喝光了,他一喝酒就上臉,面色通紅,一看就是酒量不好。

“公子別光顧著喝酒,和奴聊聊嘛。”那歌姬是個見慣場面的,幾番下來就知道席靖是什麼段位的了,稍微嬌聲嬌氣說幾句,再循序漸進地往他身邊湊,這不,已經坐到了席靖的腿上。

席靖酒開始上頭,意識已經沒那麼清醒了,哪裡是這歌姬的對手,懷裡的歌姬又遞了個葡萄到他嘴邊,嬌聲道,“奴來喂公子吃。”

席靖自小到大接觸最多的女子就是林元瑤,一直秉持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近原則,當初就是海棠故意在巷子裡那樣逗他,他都能義正言辭的拒絕。

他本來要扭頭避開她的動作,可想起今日林元瑤的言行,又藉著酒意,在心裡暗想,她既是不守婦道,還不知錯,自己為何就不能瀟灑一下?

這樣想著,也就任由那歌姬喂他吃葡萄,甚至手也不再侷促的放在桌子上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一直防守的界限突破了,再要防守起來就很難了。

席靖好似發現了一個新大陸,發現用這樣的方法反而更能和旁人結交,那荀棟看自己放開了,言語上也多了幾分親近感,甚至還說以後有其他貴人再和他一起出來。

席靖又問道,“今日的貴人是誰?”

荀棟賣了個關子,“你且等著便是。”

席靖隱隱似乎猜到了,待看到二殿下帶著王冕出現時,既桌子意料之中卻又驚喜萬分。

而二殿下看到他,似乎也有些意外,挑眉道:“倒是沒想到竟能在這遇到你。”

荀棟笑道,”若不是某拉著他出來,這書呆子還一心只讀聖賢書呢。”

【218】不如現在就讓你嘗嘗?

二殿下笑道,“書自然是要讀的,但這該有的應酬和結交,也不可少。”二殿下本就存了廣結人脈的心思,而且席靖也算是個人才,他自小就在這些門門道道裡長大,自詡看人還算是準的,這人和那海棠的弟弟不同,有些自卑卻又想著被人眾星捧月,這樣的人其實最好對付。

這樣想著,他就招招手道:“少嚴,不如坐近了些,你我好把酒言歡,也好切磋下詩詞。”

席靖臉上的驚喜蓋也蓋不住,還在發愣中,聽得荀棟推了他一把,笑道,“還真是書呆子,怎得還不過去?哪個男人不想建功立業,不想身居高位?女人啊,你就是得高高在上了,她才會仰慕你,才會對你言聽計從。”

荀棟是知道席靖和林元瑤之間的事,好幾次見過林元瑤去那舉人院子找席靖,按理說兩人不曾成親,總歸要避嫌,但那林元瑤行事作風頗為大膽,也和常人不同,見到有人多嘴,只說句,“我來見我未來夫君有何不可?你今日想要喝酒,買了酒回來,忍不住酒香先喝了幾口,難道這酒就不是你的了?”

當時引得眾學子哈哈大笑,席靖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雖然這道理沒錯,可哪有比喻自己夫君是買回來的酒的?敏感多疑的席靖又不免想到,自小在錢財方面總是多虧了林元瑤的幫忙,一時間又酸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