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猜測罷了,林漢時表面看起來對自己女兒很嚴厲,但實際上疼到了骨子了,她和席靖這事也有兩三年了,自己女兒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做父親的哪裡會不知道?但要他發自內心答應,他又完全做不到,最大的讓步,就是沉默以對。

父愛如山,海棠想起了海秋,雖然她只做了他短短幾個月的女兒,但她依然對他敬愛有加,也知道他是位好父親。

盛睿澤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海棠在和林元瑤說話,神色卻是有些落寞,他大步往她那邊走去,彷彿整個鋪子裡只有海棠一人,眼裡再容不下其他人。

“怎麼了?”盛睿澤走到她身邊,語氣略帶了些緊張,“可是哪裡不順心了?”

林元瑤還是第一次看到盛睿澤和海棠相處的表情,心裡不由咂舌,我的個乖乖,海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把這活閻羅馴服的這麼服服帖帖的啊。

盛睿澤本就氣場強大,一進來眾人的視線就落到他身上,他徑直走到自己身邊,導致大家的視線又都落到自己身上,海棠頓時有些害羞,微微側過身子,也不隱藏自己的情緒,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父親。”

盛睿澤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什麼話也沒說,卻給了她最大的寬慰。

席靖和海豐在那聊些詩書,可沒聊多久,席靖就拱手走到林元瑤身邊,看到盛睿澤的時候,席靖驚訝道:“你……你不是上次巷子裡的那個人嗎?”

“什麼巷子裡的?”林元瑤愣了愣,上次海棠在巷子裡試探席靖的事已經和對方說了,席靖對她倒是一番責備。

“就上次,他無端端的對我說,她很好,我還……”席靖剛說到一半,就看到盛睿澤一個目光掃過來,他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還什麼啊?”林元瑤急了,“你不認識他嗎?他可是衛禁軍指揮使,盛大人啊。”

“啊……”這下輪到席靖傻眼了,他平素裡就只管讀書,旁的那些個事,哪裡還有別的心思去理會。

看到他這模樣,周圍的人都不由捂嘴笑了,葛梅爽聲道:“這位兄弟,指揮使大人都不認識,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不認識你身邊的姑娘,也不能不認識指揮使大人啊。”

滿堂大笑。

可這笑聽在席靖耳朵裡,卻有了別樣的意思,他覺得這些人都在笑他,笑他有眼不識泰山,笑他不只會讀書,甚至笑他迂腐,漸漸地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對勁了。

林元瑤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家,心思沒那麼細膩,也沒察覺到席靖的不對勁,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你原來真不認識盛大人啊?”

海棠卻看清楚了席靖的表情,她解圍道:“乘風又不是如來佛祖,當然不用人人都認識。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撓了他呢。”

“真的?怎麼個撓法?”葛梅頓時來勁,眾人的心思都被海棠給引了過去。

盛睿澤唇角揚起,可不是被撓了,他哪裡會想過,有朝一日會對這只小野貓,這樣疼到骨子裡,愛到血液中。

席靖看到林元瑤還在笑,冷聲道:“笑夠了嗎?”

林元瑤捂著嘴,對上席靖冷冷的眼神,驟然收住了笑容:“阿靖,你怎麼了?”

“你說我怎麼了?人家笑我也就罷了,你跟著瞎起什麼哄?”席靖面色越發陰沉,“怎麼,嫌棄我是個書呆子?嫌我丟人了?”

“沒有。”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爭執著,後來索性到後花園去說個清楚。

曾衍逸搖頭,這男人真小家子氣。

“曾將軍搖頭晃腦的是在幹什麼呢?”

曾衍逸被忽然出現的聲音猛然嚇了一跳,一轉頭看到是陰著臉的段晉辰,她也冷道:“我搖我自己的頭,晃我自己的腦袋,和小國公有什麼關系?囉嗦。”

段晉辰那一日在裴府被下了藥後又是在池塘裡清醒過來,接著又被曾衍逸戲耍了那麼久,早就憋著一口氣了。回去後得了風寒,越想越氣,又越想越尷尬,他當時越窗跳下去,只記得自己好像抱住了一個人,迷迷糊糊間好像還親了親,結果一清醒過來就看到了曾衍逸。

誰能告訴他,他親的不是男的!

【190】探討美好

“礙我眼了。”段晉辰總覺得看面前的人就不順眼,他走過去,陰陽怪氣道,“曾將軍可真是下得了毒手啊,我那一日在池塘裡被你蹂躪,都生了一場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