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能威逼利用一個質子,在這坪洲除了千蘭,還能有誰,不管千蘭怎麼對付她,她全力迎戰就好了,可這千蘭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的家人,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其他人就是低到塵埃裡的賤泥嗎?

“你打算怎麼辦?”

“走,去趟質子府。”海棠剛走出兩步,又道,“不行,要晚上去,現在去不就告訴對方,我們知道了她的陰險手段了嗎?”

好容易捱到了晚上,海棠一身便裝後和曾衍逸一起去了質子府,曾衍逸帶著海棠從牆上躍了進去,質子府裡幾乎沒什麼士兵把守,偶有巡夜的人,也只是提著燈籠做做樣子。

海棠是個沒有方向感的,好在有曾衍逸,她帶著海棠很快就找到了厝仁住的小院子,兩人剛潛入院子裡,就聽到一個老嫗的破高音:“不吃就不吃,砸了算怎麼回事?你砸碎了,可就沒新的了,你拿什麼吃飯?”

“還真把自己當個王子啊,就你這身份回到庫茲,不去做苦役已經很好了。”

海棠聽出這聲音了,是那次在城門裡和庫茲一起的那個老嫗,聽她這口氣,反而對厝仁越發的不滿了。

那老嫗還在罵罵咧咧的,好一會兒了才從房間了出來,待她走遠了,曾衍逸忍不住啐了一口:“等她說完,老子媳婦都娶好了。”

還真粗魯,到底是軍營裡長大的,海棠白了她一眼:“你別忘了自己是不帶把的,還娶媳婦呢。”

“不帶把就不能娶媳婦了?那些個太監不都還找宮女對食嗎?”曾衍逸帶著海棠悄聲進了那屋子,卻被裡面的擺設給愣住了。

這哪裡是一個質子的房間啊,簡直比那尋常百姓的都不如,就一張最普通的床,一張圓桌,桌上就連水都沒有,聽到有聲音,厝仁沙啞的聲音道:“藥我不會吃的,你拿走吧。”

“是我。”海棠道。

厝仁驟然睜開了眼睛,望向一邊,看清楚是海棠時,從最開始的驚訝到後面的無奈,甚至還帶著點愧疚,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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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你全家都有腳氣

“為什麼要這樣做?”海棠索性開門見山問道。

厝仁掙紮著要坐起來,卻在手撐起自己身體的時候大口喘著氣,到後面又忍不住躺了回去。

“你受傷了?”曾衍逸走到床前,阿喜一直跟在身邊,最基本的把脈她倒是熟悉,搭上厝仁的脈,氣血虧損的有些嚴重,而且氣喘。

“哪裡受傷了?”曾衍逸又問了句。

厝仁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這樣看起來反而更添幾分柔弱,說出的話卻讓面前的兩人震驚:“腿被打斷了。”

曾衍逸忽然掀開被子,雖然穿著褲子,可由於這傷是新添的,白色裡褲上還有隱隱滲出的血跡,她皺著眉,俯下半個身子,摁了摁膝蓋骨,聽到厝仁痛呼,才問道:“什麼時候傷的?”

“昨晚上。”

昨晚上?那不就是他送來足袋後嗎?

“是千蘭做的嗎?”

厝仁低垂著頭:“海棠阿姐,你別問了,我不能說。”

“她拿什麼脅迫你?你的性命?還是許你什麼高官厚祿了?哦,對,可能是讓你回到庫茲,不用做這鬼質子,不用再受盡別人白眼了。”海棠冷眼看著厝仁,“枉以和還視你為知己,可哪知道這知己背後捅刀捅得可厲害了。”

“我沒有。”庫茲猛然抬起頭來,他那雙如黑葡萄般閃亮耀眼的眼眸裡蓄滿著淚水,“我沒有接受什麼高官厚祿。如果他們不是威脅我,不照做就把我母後從棺木裡拖出去,要鞭笞!如果真的這樣,那我母後還怎麼輪回,還怎麼投胎?”

庫茲格外信奉生色輪回,天理迴圈,如果對方真的這樣威脅厝仁,倒也解釋得通。

“你既然都做了,他們為什麼還要把你腿打斷?”

厝仁搖頭:“他們給我的本來是縫滿了紙條的足袋,這個是我自己偷偷改過的。而且我還在你們那留紙條了,讓以和今日不要穿那足袋去貢院。我答應送,可若是以和執意不穿,我也沒辦法,不是嗎?”

“你把紙條留哪了?”

“你廂房的窗戶框柩裡。”厝仁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