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想到我改了足袋的事被那老嫗知道了,她告發了我,結果對方當晚就來人把我腿給打斷了。”

厝仁這傷口是真傷口,若真的有留那紙條,倒也說明他沒有害海豐的心。

厝仁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畜生不如,你們待我這麼好,我卻為了一己私慾,把以和給害了。我說對不起也沒有了,你們走吧,讓我用自己的方法贖罪。”

“你說用自己的方法贖罪,就是受傷了不吃藥,等著潰爛然後至死?”海棠冷笑,“你不是很孝順嗎?你這樣窩囊的死了,怎麼光耀你自己,怎麼給你母後爭光?難道要你在等著輪回的母後,知道自己兒子是個窩囊廢,不懂爭取,出事了只會用死來解決嗎?”

“才不是!”厝仁眼眶發紅,“我才不是窩囊廢,我才不是窩囊廢……”說到後面,聲音都開始哽咽了。

海棠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會去查下真偽,如果你所說屬實,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你,但沒有下次,我不喜歡我弟弟和一個兩面三刀的人做朋友,這件事我暫時不會告訴以和和如歸,但你自己該怎麼做,你好好想想。”

厝仁顯然沒想到能得到對方的原諒,驚訝之餘又格外欣喜,連連點頭:“我絕不會再做對不起你們的事了,海棠姐姐你放心。”

海棠回到海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厝仁說的那個紙條,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只是很簡單的四個字,務穿足袋。

哎,只能說千蘭真厲害,每次拿捏人心,都是一拿一個準。

三日後是考生們考試結束的日子,到了這日下午,海棠再也坐不住,早早地帶著妙竹,和楊氏一起去貢院門口等著,卻沒想到在貢院門口遇到了段蝶詩。

海棠道:“阿詩,你怎麼過來了?”

段蝶詩一本正經道:“哦,我來看看他們從貢院出來什麼樣子。”

許是不放心她,寶劍陪著一起來,他勸道:“小姐,您要看就去那的茶樓看吧,茶樓高還得看見些,在這一會人多了,會擠著你的。”

段蝶詩搖頭:“馬上就結束了,我等在這裡就好,怕什麼,我和海棠姐姐一起呢。”

海棠心裡一動,這丫頭該不會是來看海豐的吧?

寶劍苦著臉不敢再勸,心想最好平平安安的,不會出什麼事,否則公子又要訓他了。

來貢院外候著的大半是各府的下人,也有考生們的親朋好友,大家臉上表情也都各異。

鳴鑼聲忽地響起,三聲過後,貢院緊閉的大門一下子開了,應考的舉子們湧了出來。

海棠忙踮起腳尖眺望,待看清一個個走出來的舉子雙目無神,面色發白,走路發飄,不由心焦,往前走了兩步。

“阿姐!”

海棠豁然抬頭,海豐就站在她面前不遠處。

顯然段蝶詩也看到了海豐,不同於那些舉子飽受蹂躪的樣子,他頭發依然高高束起,衣著整齊,長身而立,如松如竹,好似一縷清風,能拂去人心頭所有鬱氣。

段蝶詩揚起唇角走過去,微微垂著頭,面色發紅:“以和。”

“段小姐?”這下是海豐詫異不已,“你怎麼在這?”

“哦,我路過這,聽說今日考好,就在這看看。”

寶劍忍不住直翻白眼,從東邊的國公府,到這西邊的貢院,我的大小姐,你這路過的可真好啊。

“這邊人多,小心沖撞了你。”海豐尋常語氣說道。

段蝶詩望著程澈,竟有些說不出話來,看到海豐抬腿就要走,連忙收斂起自己的情緒,揚起臉問:“你考得如何?”

而那邊曾如歸一出來就看到了自己大哥,頓時腦袋就大了,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說,那日到底怎麼回事?”

“哦,不是說了嗎?你把我足袋穿去了,我穿不慣你的,有腳氣。”

“……”曾如歸在片刻的呆愣後才怒道,“你才有腳氣,你全家都有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