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知走了多久,這邊離著最熱鬧的街口有段距離,但想來這巷子裡住著戶富貴人在家,在巷子口豎著一棵足有五六丈高的燈樹,十幾根樹枝伸向四面八方,上面有做得栩栩如生的蓮花燈、牡丹燈、龍虎燈、美人燈……

海棠仰頭看著這燈樹,不由贊嘆道:“好美啊。”

“嗯,是很美。”

海棠笑著看向盛睿澤,卻見他只是定定地看著自己,剛剛那句話分明就是在說自己,她臉頰微燙,又有些羞意,用指尖在他手心裡撓了撓。

那種酥麻感頓時從掌心裡傳到了全身,盛睿澤看了她半晌,突然低頭在她的眉心上輕輕一吻,柔聲道,“海棠,我很是歡喜你。”

“我聽著你母親喊你晚娘,是你小名嗎?”

海棠額頭抵著盛睿澤溫熱的胸膛,“嗯,母親說懷我的時候晚了好多天才出來的,就給我起了個晚晚這小名。”

“那我以後喚你你晚晚,可好?”

海棠怔怔的看著盛睿澤,無法言語,誰也不知道她此刻暖得不成樣子的心,忍不住微笑起來,眼睛卻迅速變得模糊一片。

盛睿澤的胸口就像被什麼重物給狠狠砸了下,自從認識海棠以來,他見過她謙恭的笑,見過她狡黠的笑,見過她的悵然,她的憤怒,卻從來沒有見過她流淚,好像無論什麼情況下,她都能默默的挺直脊背,可此刻……

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試圖擦幹那些讓他心疼難忍的水珠,可那無聲無息的眼淚卻越來越洶湧的滾落下來,沒一會兒就把他胸前打濕一片。

他愣了一會,就不假思索的低頭吻住了這雙盈滿淚水的眼睛,再順著淚水的痕跡慢慢的覆蓋在她的雙唇之上。那又苦又鹹的淚水,和她芬芳甜蜜的氣息混合在一起,變成一種令人迷醉到戰慄的味道,慢慢的從他的舌尖,一直浸到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海棠伸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睫毛顫得厲害,他的唇只是印在她的唇上,但就是這樣最簡單的印上去也讓兩個人都如著了火一般的,身子開始發熱發燙,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身體在微微顫抖。

盛睿澤戀戀不捨地收回了唇,雖然剛剛因為淚水的緣故唇上還帶了點苦澀的味道,可他卻覺得沒有比這更香甜的了。

海棠止住了淚,因了淚水的浸潤,那雙眸子顯得格外的水汪汪,她眨了眨眼睛,“這是你第一次親吻姑娘家嗎?”

盛睿澤想了什麼,搖了搖頭,他可不能告訴她,他第一次親吻姑娘是什麼時候。

和段晉辰他們分散也有一段時間了,怕他們找自己,盛睿澤牽著海棠往他們剛剛沖散的地方而去,越往那邊去人就越多,海棠的手還被他緊緊牽著,她似有些不好意思,大奉朝雖是民風開放,但還是沒她前世開放,關鍵她還是個棄婦。

盛睿澤也看出了她的那點小心思,停住腳步,攏了攏她的披風,把帶子加固了下,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她的臉頰:“我歡喜的是你這人,你以前有什麼我都不在意,你自己也別多想。”

海棠咬了咬唇,開口道:“我們可以先處處看,若是不合適……”

盛睿澤的氣息陡然冷了下來,雙眼將面前的人圈在自己的範圍內,語氣不悅道:“什麼叫處處看?不合適要如何?”

海棠看他和剛剛溫柔的模樣判若兩人,又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他的樣子,有些委屈道:“你好好說話,無端端的生什麼氣,我都沒說什麼你就兇我。”

看她撅嘴委屈的模樣,盛睿澤的心頓時軟了下來,語氣柔了不少,但話裡的堅定意味也是不容置疑:“你如今既是在我身邊,我這輩子都不能放你走。”

“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