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隱隱有點急切,抓著自己的手都有些用力,她掙了掙,“沒有就沒有,你先松開我。”

“不松。”盛睿澤終於還是在海棠面前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硬,他那攢起的勇氣若不一鼓作氣說完,估計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我心裡的那個姑娘,性子潑辣,張牙舞爪的樣子比野貓還嚇人,對我冷嘲熱諷沒好話,就算我幫了她,也沒給過我好臉色。”

“那隻野貓做事毫無章法,膽子不小,行事獨具一格,搶我金魚袋,還把我壓在青石牆上捏我的手指,膽大妄為驚世駭俗,讓人惱火。”盛睿澤說這些話的時候就這樣一直專注地看著海棠,說道最後,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卻又偏偏讓人心動難忍。”

海棠此刻真的是呆若木雞的狀態了,直到盛睿澤說完了好久,捏了捏她的胳膊,她才回過神來,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所以,你心裡的那個人,是我?”

盛睿澤有些無奈道:“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海棠好像還在消化他的話,心裡的雀躍在一點點的擴大,她猶自沉浸在這個歡喜裡,眼眸滿滿都是愉悅。

盛睿澤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卻見眼前的姑娘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勇氣散盡,心裡有些苦澀,緩緩松開了手:“我知你心儀平治,我偏抱有一絲幻想,若今日這番話讓你徒增煩惱,就當做了場噩夢吧。”

他將手收回攏在袖子裡,後退一步,對海棠微微頷首,語氣澀澀道:“唐突了。”他轉身就走,才走一步就被人拉住了。

盛睿澤聽得身後的人聲音如清脆的百靈鳥一般,說道:“我並不心儀小國公。我心儀的男子整天擺著一張臭臉,看誰都好像仇人一樣,半夜潛入侯府進我廂房,卻總是在我有苦難的時候出手相助,冷冰冰的樣子卻又會帶我去屋頂看月色。”

這下輪到盛睿澤出神發呆了,他也下意識反問道:“所以,你心儀的那個人,是我?”

海棠看他吃驚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她拉著他的衣袖,示意他低下頭來,又墊起腳尖,才他臉頰上輕輕一印,無奈道:“這樣夠明顯了嗎?”

海棠看盛睿澤還一臉懵比的樣子,徹底無奈了,丟了個白眼給他:“呆子。”正要往後退,腰間一緊,然後就跌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裡。

盛睿澤身後將她緊緊擁入懷裡,下巴抵在她肩窩處,聲音聽起來竟是帶著難以抑制的笑意和愉悅:“明顯明顯,海棠,我很歡喜。”聽見他在自己頭頂上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真是個呆子。”海棠靠在他懷裡,嘴角上揚,手也輕輕環上他的腰,或許是常年練武的緣故,盛睿澤的身體似乎有些硬邦邦的,但卻帶給海棠無限的安全感,讓她心裡某個空悠悠的角落突然安定了下來,她不想再說一句話,不想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他心跳的聲音,那聲音又快又強勁,就像鼓聲,一聲快過一聲。

“你是不是早就覬覦我了?”海棠想起除夕那天的那首詩詞,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還有除夕那天他含著自己的指尖……

盛睿澤輕輕“嗯”了聲,臉上笑容變得更深了一些,“很早很早,在你還討厭我的時候就覬覦你了。”

海棠有些詫異,抬頭看了盛睿澤一眼,忍不住也被他臉上的那份愉悅感染,笑了起來,“藏得挺深的啊,一點都沒看出來。”

盛睿澤久久的凝視著她的笑臉,聲音變得有些發啞,語氣裡帶著點不自覺的寵溺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好多。”

海棠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眸色在慢慢的變深,她耳邊忽然就安靜下來,什麼生意都聽不見,那些絢麗的花燈,那些喧鬧的歌舞都看不到了,只有眼前這個人在離自己越來越近,卻見盛睿澤抬手撫了撫海棠的臉頰,就連唇角都含著笑意,“海棠你不知道,以前每次見你,我要忍得多辛苦才能讓自己不去擁入你懷,像現在這樣把你摟在懷裡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久。”

海棠心底頓時變得一片柔軟,不知為什麼眼眶有些發熱,半晌才低聲道,“我也是。”

他們現在在河邊,還有不少人從這邊經過,但花燈節上互訴情愫的男女倒也不少,看到這邊相擁的兩人也沒多注意,可海棠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盛睿澤似乎看出了海棠的微囧,他微笑著松開雙手,海棠剛想退開一步,手就被盛睿澤緊緊的包在了手心裡,然後帶著她施施然的往湖邊盡頭巷子口那邊走去。

海棠也不問他去哪裡,只覺得兩人這樣手牽著手走著,好不快活,身邊的人一直握著她的手,他的大掌溫暖而穩定,緊緊地牽著她不松開,如果迎面走來不少人,他就把她往懷裡一帶,在人流洶湧中輕松的護住她。

【125】喚你晚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