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父親官職脅迫我,這大喜之日便是大轎抬我來,我也不奉陪!”

蔣夫人上次在自己開張之日如此羞辱自己,還差點打死東子,她沒算賬,不代表就此揭過!

還沒人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頂過嘴,蔣夫人鼻子都要氣歪了,也顧不上還在宴會上,她指著海棠,陡然拔高聲音道:“好你個海氏,我就算不是你婆婆,可也是長輩,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你母親難道沒教過你還有的恭親禮儀嗎?”

“我母親教我什麼,就不勞夫人操心了。”既然早就撕破了臉,海棠也懶得再和他們虛以逶迤,“我自小便是這性子,海棠有些想不明白,侯府如此高門大戶,怎得會娶我這樣粗鄙的市井小戶?”

這也是在場的人所不解的,都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曾經的婆媳對峙。

蔣夫人聽得這話,眉眼頓時一跳,這賤人該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那賬本之事吧?趕在她再次開口之前,蔣夫人果斷喝道:“來人,將這口出妄言的無知夫人給我請出去,我侯府不歡迎!”

此話深得海棠心意,彷彿害怕蔣夫人反悔,她馬上道:“海棠驚擾了夫人,這就走。”

“慢著!”一道緩緩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陌生的很,海棠尋聲望去,看見一男子身著靛青袍子,她離得遠,看不清他衣袍上的圖案,可看他獨自一人一個案幾,身後站著兩個護衛,他這一開口,眾人都斂了神色,望著他的目光裡都是敬畏。

這人身份地位顯然不一般,會是誰呢?

答案馬上就被蔣夫人揭曉,她一行禮,剛剛倨傲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讓二殿下見笑了,臣婦這就讓她出去。”

竟是二殿下,那也就是千蘭的侄子,而且還是皇家的人,若真要為難自己,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海棠腦海裡飛快地想著應對措施,卻聽得二殿下說道:“今日姑姑大婚,不管何緣由爭執,說出去總是不好。不如本王做個和事佬,這位姑娘喝了這杯酒,不計前嫌,莫生怨氣才好。”

這話說的甚得人心,而且聲音溫柔,聽得海棠只覺心曠神怡,但她也知道,生於皇家,沒一個人會是單純的,她行禮,讓自己臉上露出一個看起來感激涕零的表情:“殿下寬厚,一杯酒下去,民女都不記得來過這了。”

她正要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聽得那二殿下說道:“本王賜你這杯酒。”

盛睿澤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道聲不好,二殿下不會無故做這和事佬,剛剛蔣文華在給二殿下敬酒,莫非是他搞的鬼?

段晉辰也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可不等他加以阻攔,就看到二殿下身後的護衛屈身接過他手裡的酒杯,大步走到海棠面前,遞了過去。

海棠想起剛剛盛睿澤傳音說的話,可面前是二殿下賜的酒,又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若真的不喝,只怕要吃刀片了吧?

管他呢,二殿下總不至於在酒裡下毒藥吧,海棠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多謝二殿下賜酒,殿下若無其他吩咐,民女就先告退了。”

二殿下粟廣武神色淡淡的,揮一揮手:“去吧。爾等繼續,可別辜負了侯府的美酒。”

宴會又開始恢複海棠沒來之前的觥籌交錯了,她提心吊膽的走出這院子,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算是放下心來,不由加快了腳步,恨不得能有雙翅膀,馬上就飛離侯府。

可沒想到就要到影壁那的時候,海棠卻被忽然竄出來的人給攔住了,她定眼一看,是蔣文華身邊的另一個小廝,喚作阿慶。

妙竹向前護住海棠,冷冷道:“阿慶,你想幹嘛?”

只見他一抬手,一個手刀斬,妙竹的身子就緩緩倒地。

海棠後退一步,阿慶雖是個啞巴,但一身武藝,根本就不是她能抵抗的,她兀自鎮定下來:“阿慶,是蔣文華讓你這樣做的?”

【76】你又想搞什麼鬼?

“是我。”蔣文華略帶陰鶩的聲音從假山後面傳出來,話音剛落人就走到了面前。

蔣文華一靠近,原本覺得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海棠,忽然覺得身體似乎有些隱隱的躁動,膝蓋有些發麻。

她忙伸手扶著身後的假山,警惕地看著蔣文華,“蔣文華,你又想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