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被驚住了,急忙喊道。

“加一支麻醉劑!”

我又聽到護士慌『亂』的聲音。

“沒有了,這是管制『藥』劑,從醫院裡偷出一支就挺不容易的了!”

劇烈的疼痛,讓我滋生了力氣,我用胳膊撐起身子,想要逃跑。

“快摁住她!”

我被四個人重新摁在病床上。

背部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大聲嘶吼。

“好疼啊!不要摘我的腎!不要!”

我的呼救和求饒,讓一個護士心軟了。

“咱們……還做不做?”

一個男聲訓斥她。

“錢都收了能不做嗎?找幾根注『射』管把她綁住,她止痛『藥』吃太多了,身體有抗『性』,就算再打一支麻醉劑也沒效果。”

“可沒麻醉劑……我們跟殺人有什麼區別……”

“她的病例你又不是沒看,肝硬化晚期,就算只摘一個腎也活不幾天了,我們趕緊做完走人!”

我的四肢被綁在了病床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就是死,也忘不掉。

我面朝病床,看不到身後發生了什麼,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有手從切口伸入我的身體,翻來覆去,尋找我的腎臟。

我痛的身體抽搐,幾度昏厥,又幾度痛醒,這個過程不知總共重複了幾次,直到我聽到最後兩個聲音。

“割下來了。”

“她沒心跳了!”

我死了,準確來說,是焦佳奕死了。

在腎臟被取走的那一刻,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焦佳奕,還是林懸。

有一個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你恨嗎?”

我恨!我當然恨!

我恨不得將把我腎臟賣出的畜生父母碎屍萬段!

我恨不得將拉我入地獄的西裝男子碎屍萬段!

我恨不得將四個為了錢拋棄醫德的醫生護士碎屍萬段!

我恨不得移植我腎臟的人碎屍萬段!

……

我猛然驚醒過來,我是林懸,不是焦佳奕,移植腎臟的,是我的老爹!

一陣冷風吹過,我猛的打了個冷顫,我這才發現,自己沒在冰冷的手術檯上,而是依舊跪在焦佳奕的石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