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忘記了更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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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在簡短的問候中開始,卻不似早餐這般溫情,暮珞檉整個作風果決淩厲,一直以絕對的主導壓著談判進行,最後終於以最有利於暮氏的條件成功收購李氏地産,而整場會議也在雙方領導人握手中宣告結束。
林清的準確率一直是業內最高,一般不需要助理或者複稿,只需要將檔案傳送給委託公司的秘書便可。
完成一系列後續工作,林清將電腦與速錄機有序的裝到工作包後走出會議室,不巧正看見暮氏總裁暮珞檉正與一位妖嬈美女耳鬢廝磨,而正對著他們的阿露則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這場面林清倒不覺意外,對於一個小小年紀就可以去夜總會的少年來說,十年之後成長為這個樣子似乎並不過分。
“阿露!”林清輕聲喚,打算將她帶出窘境。
暮珞檉卻已率先將她攔住,“美女!”然後攜著女伴翩然而至,“我等你好久了。”
何來“好久”一說,從會議結束到現在也不過四五分鐘,林清將身形正對他,一身黑色正裝窈窕有致,黑色的直發被她梳成中分服服帖帖紮在頸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暮總,有何貴幹?”
他倒是沒回答,只一臉惋惜的對著女伴抱怨,“你說我們公司怎麼沒有這麼漂亮的速錄師。”繼而十分浪蕩的問她:“美女貴姓?”
林清微微垂眸,他沒認出倒是最好,故而回答:“敝姓林。”
“哦!林小姐!”他忽然攤開手掌,張開五指反複看了看,“真的好奇你們速錄師的手指與我們這些常人有什麼不同,看林小姐剛才手指靈活的叫人佩服。”
“暮總只要勤加練習一樣可以。”
“或許吧!”他一聳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午餐時間到了,林小姐可否賞光共進午餐?”
“實在抱歉,我還有工作。”
“有工作啊!”他貌似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下一次林小姐可定要賞光。”
她輕笑,“我助理還在等我……”
“哎!等等!”
“暮總還有事?”
哪知他突然頑皮一笑,伸出食指在自己唇邊繞了兩圈,“剛剛就想對你說,下回見面畫個紅唇,與你冷豔的氣質更加相配。”語末還特意朝她挑起眉。
真是個十足的浪蕩公子,她淡淡一笑,“謝暮總建議。”不過不予採納,然後禮貌的頷首告辭。
可能是在會議室外等了太長時間,阿露一上車就忍不住開始唸叨。
“清姐,你都不知道,剛剛那個小模特是跟暮總一起來的,跟我一樣在門外足足等了三個半小時,你說這暮總是有多大魅力呀!能惹得一眾美女趨之若鶩,以前看新聞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今日一見,嗯!確實有幾分姿色。”
姿色姑且不論,但財力豐厚。
不過暮珞檉的個人實力確實有目共睹,林清未見他之前便已久聞其名,因為他一直是房地産業的翹楚!
六年前,也就是林清邁入速錄業的第一年,暮氏剛剛在香港敲鐘上市,無奈暮董事長卻突然倒下,暮氏股價瞬間暴跌,作為暮董事長的獨子,二十三歲的暮珞檉在眾目睽睽下接手暮氏,當時許多業內同行都為他捏一把汗,沒想到他卻帶領暮氏一舉標下“環海龍涎灣”這個年度大案,一舉成為房地産界新貴,不僅成功穩住暮氏股價,還一舉將暮氏推向企業龍頭,之後幾年,暮珞檉不斷為暮氏拓展板塊,涉足金融與影視,當時房地産大熱,業內都在嘲笑他年紀輕輕顧此失彼,沒有趁房地産大熱的時候狠撈一筆,可如今形式,房地産市場低迷,許多大中型房地産企業紛紛倒閉只有暮氏以穩固的資金鏈穩居行業龍頭。
不過林清並不想將這些話講與她聽,於是問道:“接下來的行程是什麼?”
“嗯……”阿露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下午一點的時候有一個外地的商務談判,需要透過網路速錄,下午四點的時候會給你發一份網路訪談的影片,大概三個小時,裡面的內容需要錄入下來,還有最近接了不少音訊資料,我都已經排好序了,其中一個兩小時的音訊資料,今天已經是最後期限了,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之後的時間就空下來了,一直到晚上十點有一個英國會議,需要以中文速錄,給了市場價的三倍,我果斷幫你接了。”說到這裡阿露不禁隱隱得意。
市場價的三倍並不算高,她需要同時兼顧翻譯與速錄,這在速錄業內還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就算是市場價的五倍也不算高。
“既然這樣你就提前下班,我送你回學校。”
“耶!”阿露歡脫的拍手,“謝謝清姐,不過,明早八點有一個法院庭審,我們直接在法院見可以嗎?”
林清手握方向盤,輕聲道:“可以!”
“那太好了,我可以多睡一會!”阿露忍不住小聲竊喜。
林清突然感嘆,小女孩的快樂總是如此簡單,而自己忙忙碌碌許多年,除了疲憊還是疲憊。
送阿露回學校後,林清回到家,三年前她存錢買了房子,不大,八十幾平,之後又花錢買了一輛二手汽車,關於這兩筆花銷,她反複算了好幾筆賬,最後都發現這兩筆花銷不能省,當時房地産還算熱門,她想著買了房子過幾年升值等到賣的時候也不虧,沒想到如今的房地産進入冬天,一時半會賣不出去,不過她也不想賣,開啟鑰匙鎖之後,林清按開密碼鎖,開門進屋,關門之後在裡面掛上鐵鏈,然後才放下工作包去翻冰箱,人會餓,需要補充能量,所以不管多忙她都得抽時間朝嘴裡塞東西吃,吃飯一直是件異常麻煩的事,她從很早以前就這樣認為。
簡單溫飽之後,還有十分鐘一點,她來到書房,將速錄機與電腦重新擺好,簡單整理好正裝後,準備進入工作狀態。
黑色正裝是她的生活必需品,不管是在家裡還是非正式的場合,只要是工作狀態她都會穿著黑色正裝,這是她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只要穿上正裝她就必須全心全意投入工作,而脫下正裝的是睡眠時間,她必須什麼都不想才可以進入睡眠狀態。
她會如此要求自己是因為大二大三那兩年,學習與工作幾乎填滿她的生活,她沒有休息時間,只能趁著工作等候的間隙抽出時間補眠,可往往腦子因為太亂根本無法入睡,畢業以後這種情況更加嚴重,她需要想的事情太多,通常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之後,她的大腦還是不能停止運作,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滿腦子的字,滿耳朵的速錄機鍵盤聲,更惱人的是回憶,無數個夜晚,她過往的一切就如影片一般在腦海中一幀幀放映,使她不敢閉上眼睛,可身體不允許她如此任性,自從有一次在會議中突然暈倒昏睡了三天三夜之後,她便決定不能再放任自己這樣下去,所以她每天都會選擇至少四個小時作為自己的補眠時間,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她需要脫下正裝換上舒適的睡衣,讓身體和大腦立刻投入睡眠狀態,久而久之她的身體慢慢養成習慣,只要一換上睡衣就會整個身心放鬆下來然後開始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