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她能感覺到封路銘對自己百依百順,很多事連她自己都想不到他也能面面俱到。兩人到現在沒吵過一次架,他一開始為了照顧她的感受,連和她更進一步都在忍耐。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讓她覺得兩人現在只是在談戀愛。他怕她不安心,如同他之前所說的一樣,兩人只是順序不太對,先扯了證,之後再慢慢培養感情也沒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傅念恩卻莫名的不安,這種不安到底來源於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於是她越發的黏著他,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點時間也不想浪費,還纏著他想和他做戀人之間最親密的事,覺得這樣他們才像是真正的夫妻。

年後的時間過得很快,傅念恩和封路銘打破那一層界限以後,過得就和普通夫妻一樣。只不過這對夫妻裡,妻子還在上學,而丈夫年紀稍微大點。

傅念恩大四開學以後時間過得更快,忙著畢業的事,還要為保研做準備。而她預定好的碩士導師孔智副院長像是覺得她確定保研以後便應該無所事事,找了更多的事情給她做,就和剝削廉價勞動力一樣。

傅念恩苦不堪言,找孔智反抗了很多次,可是反抗並沒有任何作用。

九月份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傅念恩啼笑皆非的事。

封欣年初拍了一部法國大導演的電影,憑借這部大獲好評的合拍片拿到了威尼斯電影節的影後,誰知道歸國以後等待她的不是各大媒體的大肆贊揚,反倒是她與封家掌門人封路銘的緋聞。

傅念恩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封路銘正在廚房裡做飯。封路銘做好飯後,先把菜全部端出來,又端著兩碗飯放到了餐桌上,立刻就喊傅念恩過去吃飯。

傅念恩把平板隨手丟到沙發上,人還是盤腿坐在沙發上沒動。

封路銘走過來,見她伸出手要抱,哭笑不得的躬下身子面對面的將她抱了起來,“你看你又撒嬌了,吃個飯還像小孩子一樣要哄著來。”

傅念恩將頭埋在他肩膀上不高興了:“是你帶我進的民政局,後悔也退不了貨了。”

封路銘怕她人掉下去,一隻手就樓在她臀上,聞言疑惑道:“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傅念恩嘟著嘴回道:“我想去網上正式出一個公告,你,封路銘,封氏負責人,是我傅念恩的合法丈夫。”

封路銘已經將她放到餐桌前,這時笑出聲來:“你這個醋精,沒看見和我傳緋聞的是誰嗎?你還跟著瞎鬧啊?”

傅念恩還是氣呼呼的樣子:“以前我是不知道,這次才發現網上有很多人都說你是什麼國內第一黃金單身漢,可是你明明是我的,氣死我了。”如今網路十分發達,一些人哪怕不是什麼娛樂明星,仍舊能夠得到許多關注,尤其是容貌出眾的人,還不說封路銘外表出眾還有錢。

封路銘摸了摸她的頭,又先盛了一碗湯放在手邊先放著,待會兒等她吃完飯後剛好能喝。他笑著回道:“明天一早我會親自開一個公開的新聞發布會,這次的事明顯是有人沖著欣欣來的,我可不能讓欣欣受了誰欺負。要是你真不高興了,明天我澄清的時候順便說一句我結婚了。”

剛才還氣呼呼的人瞬間就眉開眼笑了,還不停地誇著封路銘今天做的菜好吃。

封路銘還真是對傅念恩縱容過頭了,這時候竟然連她的無理取鬧都覺得可愛。

一轉眼又到了一年過年的時候,封欣因為陸景安的事情和封母鬧得不可開交,封家今年過年的氣氛也格外的壓抑。

可傅念恩到底和封母不是太親,有心想勸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立場,只能陪著封老太太。傅念恩也是這時候才感覺到封老太太這些年過得有多不容易,先是喪夫,後是喪子,之後還要把封氏給撐起來,家裡這邊封母抑鬱症嚴重,封欣因為陸景安和家裡離心,一樁樁一件件的都十分傷人心。傅念恩一個晚輩,也不好說太多越了輩分的話,便花更多時間陪著封老太太。

封老太太能夠感覺到傅念恩的用心,有一天突然對著她感慨道:“之前我還會覺得一直是路銘在照顧你,可我最近才發現,娶了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她又拍了拍她的手,布滿溝壑的臉上一雙眼卻還十分清明,“我們封家表面上看起來風光了這麼久,實則家裡沒一個人過得容易。有你陪著路銘,我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封路銘每年一到這時候就會變身空中飛人,在飛機上的時間估計比在地上的時間還多。不過他是一個家庭觀念極重的人,再怎麼也會趕在過年前回家來,只是年後沒幾天就又走了。

傅念恩有些失望,好在她也在忙畢業的事,也不是整天都有空閑去想封路銘。她有時候也覺得她太黏人了,對封路銘的獨佔欲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可她控制不住。她也知道她心中的不安一直在影響著她,便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安心一點。

年後封路銘再回來,除了工作以外的休息時間幾乎全部用來陪傅念恩了。週五的時候,封路銘開車從學校接到傅念恩就帶她去郊區丁恆開的那傢俬人會所去玩。玩了一天後,週六的晚上又開車帶她去了那家溫泉會所。

傅念恩覺得這兩天像是做夢一樣,最讓她高興的是,還就她和封路銘兩個人,沒有其他人打擾。她能感覺到封路銘就是在想辦法補償她,連她自己都會覺得封路銘對她實在太好了。

週日的下午,兩人從溫泉山莊返回市區,封路銘帶她去一家餐廳吃過飯後,又帶她去看了一場音樂會。

傅念恩對音樂會什麼的還真不感興趣,不過她還記得封路銘在國外念大學的時候讀的是文學院的事,估計是他自己喜歡。傅念恩不覺得反感,反倒很高興封路銘願意把自己的愛好和她分享。

今晚上這場音樂會請的是一個在國際上都十分有名的樂團,到場的觀眾也不乏社會名流。

封路銘遇上了幾個熟人,與人交談了一番後才帶著傅念恩進場。

傅念恩還真沒什麼音樂細胞,更多的時候還是在看人。她見到坐在前排的鋼琴演奏家看起來是一個華裔,且氣質十分高雅,忍不住朝封路銘道:“能夠成為那樣一個優雅的女性一直都是我的目標。”

封路銘側首看著她笑,只是轉頭看向臺上時,眸色變得有些複雜。

音樂會結束後時間已經不早,封路銘與幾個熟人告別以後就帶著傅念恩離開了。走出大廳,傅念恩想去衛生間,封路銘忙叫住她讓她把外套給穿好,這才道:“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傅念恩點了點頭就走了。

封路銘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神思漂浮,直到有人在身後叫他:“路銘,剛才就看見你在下面坐著了,還好找到你了。”

封路銘回轉身來,說這話的人是曾經和他相過親的蕭夢琪,而蕭夢琪身邊站著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好幾年沒有見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