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恩從衛生間出來後, 一路沿著原路返回, 走到了拐角處,就見封路銘面前站著兩個女人。她有些奇怪, 頓了頓還是緩緩走上前去。

封路銘遠遠的就看見她過來了,連忙迎上來,握住她一隻手道:“走吧, 回家了。”

傅念恩又看了看那兩人,一個算是圈子裡認識的, 蕭家的女兒蕭夢琪, 另一個就是剛才在臺上彈鋼琴的年輕演奏家, 她此刻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更加出眾了,只是眼神似乎一直鎖住了她們這個方向。傅念恩也想回去了,便只是隔著點距離朝蕭夢琪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之後就跟著封路銘想要離開。

兩人走了幾米遠後, 在快要走到門口時, 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封路銘。

封路銘似乎還想走, 可傅念恩下意識的頓住了, 跟著蕭夢琪身邊的女人就繞到了兩人身前。

來人看起來打扮的素淨,實則身上的穿戴沒有便宜的,長相又十分精緻,氣質高雅中又帶著淡淡的疏離,一看就並不是特別容易接近的人。可她此時看著封路銘的眼神十分難過,彷彿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 她指著傅念恩問:“她是誰?”

封路銘並沒有看她一眼,而是安撫的摸了摸傅念恩的頭,“我妻子。”

對方一時之間臉色巨變,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起來。

蕭夢琪連忙上前來將她扶住,面帶指責的朝封路銘道:“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倆去年的時候還相過親,那時候你身邊可沒人。要是你只是為了氣她,實在沒什麼必要。”

封路銘見傅念恩傻乎乎的愣在原地,心裡焦急,回話時也越發冷厲:“你都說了沒必要,我為什麼要騙你們?只是念恩年紀還小,希望你嘴巴嚴實點,我不想她還在讀書就被人在外面說什麼。”

莫英姿此刻已是心如死灰的樣子,偏開頭沒有再說什麼,就連身邊的蕭夢琪想說什麼,也被她阻止了。

封路銘握住傅念恩的手,帶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傅念恩一直到上了車以後也沒說過話,她此時整個人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她二哥傅青林曾經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明裡暗裡的告訴她,封路銘是一個有著過去的人,而那段過去還很少有人知道。可她卻一直都在迴避這件事,甚至有時會想,他大她這麼多,就算以前經歷多點也是正常的。但真遇到了這樣的事,她才發現原來她還就是封路銘口中的醋精。

“念恩,有些事我們回去再說,不要胡思亂想。”前面路口紅燈時候,封路銘主動伸手過來握住了她一隻手,眼裡全是擔憂。

今晚音樂會的門票是丁恆昨天給他的,原本是他們夫妻倆準備今晚來看,結果臨時有點事,又不想浪費票,就順手把票給了去會所玩的封路銘。封路銘也想著兩人最近玩的有點多,看音樂會就當是休息了。他從頭至尾都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場狗血的相遇,要是早知道,他根本不會來這個地方。

傅念恩看著車窗外,用手蓋住了眼睛問:“去年我聽二哥說過你在相親,是不是那時候就和蕭夢琪相過親啊?”

封路銘沒有掩飾,欺騙只能造成更多的誤會,於是“嗯”了一聲。

傅念恩又問他:“那時候要是我沒有喝醉酒大哭大鬧向你表白,你是不是會和蕭夢琪結婚啊?”

封路銘毫不遲疑的回道:“不會。”

傅念恩頓了頓,又問他:“那你是不是和剛才那個人在一起過?”

封路銘這一次遲疑了,卻還是“嗯”了一聲。原本他打算回家去談,可見傅念恩估計連這點時間也等不及了,便將車速減慢,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你也知道我十歲就出國了,那時候在國外還是認識了不少朋友。莫英姿算是朋友的朋友,後來又碰巧和她進了同一所位於波士頓的大學,沒多久就在一起了。再之後,封家出了事,我爸和我大哥那幾年接連離世,我媽讓我回來,我也就回來了。我們倆因為回國的事起了爭執,之後就分手了。”

封路銘好一陣沒有聽到傅念恩回話,見她一直側著身子才察覺到不對,忙將車靠在路邊,立刻探過身子來拉開了她的手。

封路銘見她眼睛裡全是眼淚,似乎還很努力的忍住,卻根本沒辦法忍住。他低聲嘆了口氣,一雙手伸到她的腰上把她整個人給抱了過來。他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輕聲說道:“念恩,那是我的過去,之前你沒問,我也就沒提。可不論如何,我也沒辦法否認我的過去。我和她分手已經很多年了,就算沒有你,我和她也早就不可能,更別說我還和你結婚了。”

傅念恩還是一抽一抽的哭,好不容易平息了一點才開口道:“小叔,對不起,我知道我無理取鬧,可我控制不住。你說我為什麼不可以早出生幾年呢?要是我和你一樣大,我就一早把你標上記號,不準任何人拐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