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現在不過是立太子一事,這些人就站了出來,榮帝心下不愉,以皇子太小為由,暫時揭過。

哪知翌日,寧國公再次奏請,榮帝一臉陰鬱,他不是不立這個嫡皇子,都是他的種,他也只有兩個皇子,他憂慮的是小皇子倒底太小,且母族湯家又太強。到時來一個後宮幹政,外戚專權,他豈不是葬送了老祖宗打下來的江山?

湯家不倒,他如何放心冊立小皇子為太子,簡直是可笑。

寧國公不依不饒,似是因為湯寰去世的事情在跟榮帝作對。

朝堂上百官再次不歡而散。

上元十九年,朝堂上的形式越發艱難,後宮也備受影響,這個當口,皇後不敢有任何的動作,老實了許多,暗地裡只派心腹之人天天往寧國公府問詢訊息。

又過了半月,皇城內外積雪融化,四處都是一片春的景象,大公主誕下一名皇孫的訊息從西域傳來,皇城百姓無不歡呼雀躍,當時大公主出嫁,榮帝此大赦天下,他們無不得到裡面的種種好處。

聽見這訊息紛紛覺得上天有眼,讓大公主得此愛子。

皇城中有百姓聽到了宮中的風聲,開始四處傳揚皇後仁德良善,生下一女一子均是福厚之人,榮國還沒有太子,為什麼陛下還不冊立嫡皇子為太子?

訊息四處傳揚,榮帝也聽得了一些,現在百姓都敢妄議他的家事,他這個帝王當得可還有威嚴?這一切都是湯家人做的,真是該死!

榮帝頓時怒氣攻心,一時暈了過去。

因著身體的緣故,一連好幾天不曾上朝,朝堂上人心不穩,百官紛紛擁護湯月龍,以湯月龍為代表的黨派開始拉攏秦丞相、宋文凱等朝臣,擠兌王振飛為代表的王氏文臣,打擊呂氏、孫炳南、王錦鳴等被榮帝才扶持上來的武將,朝堂上一時烏煙瘴氣。

……

二月二龍抬頭,民間有言:“皇娘送飯,禦駕親耕”。

每到這一天宮中都要舉行盛大儀式,皇帝會帶領文武百官祭祀先農和親耕皇家的“一畝三分地”。

這一天豔陽高照,城中迎春花遍地開放,榮帝帶領一大隊人員出發了。

這一天還是一個特別的日子,那便是九公主的生辰,她年十四,已接近成人的身高,豐肌秀骨,臉頰白皙,時而清純,時而嬌豔。

這個年紀,一嗔一笑,皆是風情,令人白看不厭。

文珠從頭一天就開始準備,爆了玉米花,炒了香豆子,還炸了油糕,扯了龍須面等……

九公主一早起來,便被文珠拉起來換了一身新衣裳。

文珠讓她站在海棠樹下,自己則站在她的身後,為她修剪頭發。

一頭青絲披散,如瀑布傾瀉,文珠嘆道:“殿下又長了一歲,以後可就是大姑娘了,這剪一剪,福星高照,鴻運當頭……”

說著,拿起剪刀輕輕地把發尾的一截剪掉。

九公主側目望了眼地上掉落的頭發,生怕她給自己剪多了。

“公主您別動,等會不整齊可別怨奴婢……”文珠笑道,拿起剪刀又剪了一下。

細碎的頭發掉落在草地上。

九公主正在思量,晃眼瞧見一抹修長的白色飄然身影倚靠在院門處。

九公主登時一激靈,望了過去。

那人正是宮映雪。

宮映雪直直地走近兩人,奪過文珠手中的剪刀,蹲在她身側,用心剪起來。

文珠被人搶了工作,微微不快,也只敢在心頭想一想,不敢表露出來,她轉身去屋中拿好吃的擺出來。

九公主有些緊張,還有些小甜蜜,又不敢回頭望,只好再次囑咐:“可別剪多了,只剪指甲蓋那麼長就可以了。”頭發可是她的心頭寶,可別手抖給她剪差了!

“可真是囉嗦啊……給文珠說了還不夠,還要給我說嗎?”且他的手藝這人還不放心?

她發質很好,如綢緞一般,自己的跟她的在一起竟沒有多大的分別,宮映雪不知道怎麼想的,神使鬼差地牽起一縷長發,“咔嚓”一下剪了下來,再悄無聲息地收攏進自己袖中。

不過一會,宮映雪已經給她琯了一個倭墮髻,把少女的臉龐襯得更加清麗可人。

“你已長發及腰,”宮映雪唇角微挑,“過兩年便可以出嫁了。”

九公主咬著下唇的嘴角彎起,一時想到自己的婚事,又喪氣地垂頭嘟噥著嘴。

文珠走上前,笑道:“您看這長頭發一理,人也就有了精神,以後的好運會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