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瘟疫

第二天，村長帶領全村人，帶著豐厚的祭品，來到萬湫山的神門祭臺，舉行盛大的祭祀活動，求萬湫山山神的庇佑。

秋實隱匿在高高的樹梢上，皺眉望著神門祭臺下，齊刷刷跪著的村民。雖然一年中，也會有不少村民前來祭臺祈求庇佑，但是像今天這麼大的陣仗，還是第一次。

不知這些村民所求何事，但是看著這些村民哭喪著臉，不停磕頭的樣子，秋實心中隱隱湧出不祥的預感。

這千百年來，秋實屢次幫助萬湫山周邊的村民度過危難：當年鬧饑荒，周邊近百戶人家都到萬湫山上來尋吃食，秋實愣是將萬湫山上能吃的果蔬野菜用靈力催化，迅速生長成熟，這才得以保住這百多戶人的性命。好在那時天地間靈氣還很充沛，秋實損耗靈力後，可以靠吸取天地靈氣補回來；幾十年前的戰亂，日本鬼子來屠村，但凡逃進這萬湫山的，他都拼盡全力，用幻術造了障眼法，讓進山的鬼子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村民，這才保住村民們躲過劫難。但是那時，天地間靈氣已經基本枯竭，他靈力大傷，再也沒能補充回來，雖然自那之後，村民們更是將他奉為真神，可是這些人類的精神力，還是不足以令他恢復。

現在他的靈力已經極為微弱，不過是勉強維持生命，活得像個普通人而已。雖然也可以選擇袖手旁觀，但作為村民們供奉的山神，使命使然，他不能無視。

秋實眉頭緊皺，聽著村民們各自絮絮叨叨，聽著村長在前面大聲誦讀著祭文。

村長讀完就把祭文燒了，秋實在樹梢上直搖頭，這些人類為什麼總是自作聰明。這祭文要放著，自己還能好好再看看，就聽那一遍，也還不是特別明白，他就給燒了，焚化那是給鬼的。

雖然秋實不是聽得特別明白，但是大概意思是知道：村民們這次是遇上瘟疫了。

本來這事要擱在千年前，應該也不是太難，但是放在現在，秋實靈力極其微弱，又怎麼能辦到。且不說這萬湫山上能不能找到剋制這場瘟疫的草藥，就算是能，這麼多人，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草藥來供給。

秋實嘆了口氣，望著村民們放進大山的那頭病牛，這頭牛應該就是感染了瘟疫的，也罷，也罷，試試吧！能救活一個是一個。

秋實把走進大山深處的牛牽到自己住處，拴在下面的那棵老樹上。這頭牛白天看著都還正常，一直低著頭吃草，可是一到晚上，就開始變得躁動不安，到凌晨更是處於癲狂狀態，毫無目的瘋狂掙扎，到處亂撞，差點把秋實門前這棵幾千年的至戀花樹給撞倒。

秋實凌空射出一顆石子，將牛打暈，走近仔細觀察。發現這頭牛眼角流出血淚，嘴邊也都是血跡，秋實掰開牛嘴一看，頓時愣住了，這頭牛的舌頭幾乎全爛了，滿滿的血肉。看著牛肚子侷促的起伏著，還好這頭牛還活著，但想必也活得十分痛苦，但願它能多撐幾天，能試出有效的藥草。

秋實連夜把萬湫山能做藥的植物種類都找了來，一樣一樣給牛試，雖然這是個笨辦法，但除此之外，別無選擇。秋實不懂醫，接觸草藥，還是因為看到從前老鬼隨便抓了手邊的一把草，就給流血受傷的鹿敷上，當時還覺得老鬼很兒戲，沒想到過幾天，那隻鹿的傷居然好了。於是他結合老鬼教他的一些知識，以及自己對萬湫山生靈的感應，逐漸悟出了這萬湫山上一些植物的藥性。

但願這頭牛在找到藥之前別死，秋實每喂完一種藥草，就用靈力將其催化，以便快速看出效果。結果，所有能做藥的植物都試完了，這頭牛已經奄奄一息，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秋實早已滿頭大汗，虛脫的躺在地上。但是一想到蘭月，想到這場瘟疫甚至可能威脅到蘭月及其家人的安危，秋實又咬緊牙關站起來，再次到山裡尋藥。

秋實記得老鬼曾經說過，有時候毒藥也不一定就是害人的，在某些時候，以毒攻毒也可以救人，現在這頭牛估計已經撐不到天亮了，與其白白死了，倒不如搏一搏。

秋實想著，挖了山裡幾種劇毒的植物打算給牛試試。但是這幾種植物，基本上隨便哪種都可能讓這頭牛喪命，秋實在這幾種植物中，小心的做著選擇。秋實最後選了煅血草，這種草一旦誤食，會導致全身血液逐漸粘稠凝固而死，望著牛眼睛裡不斷流出的血淚，他決定用這個試試……

第二天，秋實將牛放走了，並在牛的脖子上掛了一株煅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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