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沒有其他人,席藍看了楚意一眼什麼也沒問,她好奇心不強,這次來探險完全是為了提提自己的膽子。

只是……從今天開始,唯物主義四個字大概會離她很遠了,席藍雙手撐著發軟的腿,回想起屋子裡的女鬼,慶幸自己能完好無損地活著出來。

兩人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地跑了出去,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狽,甚至有人的身上還帶了幾道猙獰的傷痕。看來其他房間裡的鬼魂都不是什麼善茬。

席藍又瞄了一眼作沉默狀的楚意,心中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快走吧,快走吧!”有人急急地催促著其他人,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孩子,鬼這種不在認知範圍之內的物種,極大地引發了他們的恐懼。

“可是班長和王藝秋還沒有出來!”席藍指了指林志航和王藝秋進去的房間,話音剛落,門猛地被開啟,王藝秋抱著血淋淋的手臂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她一踏出房門,那扇木門又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其他人連忙扶住她,王藝秋應該是所有人裡受傷最重的,整個左手布滿了傷痕,鮮血順著手臂不停地往下掉,使得地板上積了紅豔豔的一灘血。

“王藝秋,班長呢?”席藍嚥了咽口水問道。

“在,在裡面!快走!快走!我們快走!”王藝秋臉色難看,不停地往前沖,精神似乎有些崩潰,那裡面的鬼魂應該很厲害。

“那班長怎麼辦?”席藍看著王藝秋那慘樣,想到還在裡面的林志航,心中忐忑不已。

“誰還管他?快走快走!”王藝秋的聲音十分尖利,她快要瘋了,這群傻貨!

“你們要死也別拉著我!”她掙脫開攙扶著她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樓梯,其他人見狀也相繼跑著離開。

“怎麼辦?”席藍也很害怕,可是林志航曾經幫過她很多忙,如果她就這麼離開實在良心難安。

楚意看著席藍焦急的模樣,心中有點兒猶豫,她不知道裡面的那個鬼魂到底是什麼道行,她手裡的爛藕……算了,不提也罷。

她看著手裡的蘭花玉佩,這東西靈氣純正,也不知道抵不抵得住。

不過……那林志航人不錯,進來的時候還每人送了一張符紙,她也是用那符紙才定住了房間裡的女鬼,楚意擰了擰眉,也許可以試一試。

唉,她怎麼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你等著,我進去一趟。”她囑咐席藍道:“你放心地待在這兒,別到處亂跑,裡面的鬼魂出不來,傷不到你的。”說完,便直接推門入裡。

林志航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濕噠噠黏糊糊的頭發狠狠地纏著他的脖子,他覺得用不了多久他的脖子就要斷了,他縮在牆角眼睜睜地看著那薄薄的黑霧後面緊閉著的木門,出不去了,他應該要死在這兒。

林志航虛弱地抬了抬眼,看著滿屋子四處纏繞的黑發,心中是萬般悔恨。

楚意皺著眉在屋子晃蕩,這個屋子布滿了薄霧,如果不仔細看很難將屋內情況看清楚,她小心地穿過纏繞的黑發,走到已經明顯精神渙散的林志航面前,蹲下身子將蘭花玉佩對著林志航脖子上面的黑發輕輕一碰,那頭發便仿若觸火般匆匆松開了來。

楚意把林志航攙了起來,藉著玉佩開路,小心地往門口退,支撐著兩人走到門口,楚意剛拉開門,只覺得這一路簡直通順的不符合常理,她轉頭看向那扇落地窗眯了眯眼。

房間裡的陰氣突然暴動起來,一縷縷的黑發瞬間漲了氣勢,眼看著就要強行越過玉佩的靈氣圈,楚意顧不得其他,丟下礙事的包,直接抱著林志航從門口滾了出去。

黑色的頭發不斷地擊打了閉上的木門,內裡的女鬼不停地怒叫:“出來!躲在暗處壞我好事的家夥!”

空無一物的窗前慢慢顯現出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黑色風衣被陰風吹得颯颯作響,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盯著緊閉的房門。

“該死!捉鬼師!”女鬼一瞧見他,猛地從牆壁裡鑽了出來,要不是這個男人,那兩個家夥根本逃不出去,吸掉他們的精氣,她至少可以漲幾十年的修為。

只要修為一漲,她便有機會逃出這個困住她的地方,該死的!都是他!女鬼流著鮮血的眼睛裡湧著滔天怒火,漫天的黑發朝著男子襲去。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女鬼一眼,伸出了右手,細白修長的手指微微張開,一道黃符紙便憑空出現,黃光大漲,‘嗖’的一聲,準確無誤地貼在了隱匿在層層黑發後面的女鬼的腦袋上。

對於火燒頭發的滋滋聲和女鬼的慘叫,男子沒有分出一點兒心神,他低了低頭,看著腳邊的藍色包包,猶豫了許久還是取出隨身攜帶的一次性手套,慢條斯理地套在手上,將包撿了起來,戳了戳上面的小貓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