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有些不悅:“你這是在命令我?”不等沈信楨回答,抬手就要把沈信楨甩到一邊去,沈信楨早有準備,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兩條腿夾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胸口,毅然大喊:“不許你出去,不許你去跳樓。”

似乎也沒想過沈信楨這個小東西會大膽到這種地步,整個人毫無防備被她撞得後退了兩步,兩隻手空空的不知道該放哪裡,怔愣著舉在半空中。

有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撲打在他胸口,穿透襯衫布料,滲進他的面板裡。

好半晌,他回過神,惱羞成怒似的把沈信楨給拽下來,就要走到門邊的時候,後領就被人勒住,瞪大雙眼,喘不上氣地跟著她後退,一直被沈信楨拉到床邊。

沈信楨用盡了全身力氣,一鬆手就被憤怒的拎起來摔倒床上,他的臉都被氣紅了,整個人虛坐在沈信楨身上,兩手分開抵在沈信楨左右兩邊,形成一個禁錮的姿勢,咬牙切齒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未落,身下的人突然眼睛晶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捧住他的臉,毅然決然,力氣之大直接把他的臉擠壓得嘟起了嘴巴。

這動作何其熟悉,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此時已經來不及躲閃,沈信楨勾著他的脖子把他壓下去——

兩唇相碰,交彙處腦海白光一片。

竭力保持最後的清醒,垂眸看著身下臉頰微紅的女人,突然冷笑一聲:“卑鄙的人類,你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語罷,頭一歪,重重砸在沈信楨身上。

沈信楨屏住呼吸,撫摸著溫則後背,確認他昏睡之後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喘著氣望著天花板,心裡湧上一股淡淡的惆悵來。

“溫先生,信楨好想你啊……”她情不自禁地,彷彿回到了那個痴傻的沈信楨,心裡盛滿了對溫則的思念。

突然地,感知到他的頭動了動,下一秒,下巴就把人擒住抬高,驚訝的視線對上眼前帶著溫潤笑意的男人。

“乖,我也想你。”

這語氣,分明,是溫則。

沈信楨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會呆呆看著他,好像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溫則低低嘆一口氣,手撐在她的臉邊,壓得柔軟床墊凹陷下淺淺一塊。

他低頭,輕柔地啄溫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嘴巴。

然後在那抹粉紅色上,撬開她的牙關,輾轉纏綿。

沈信楨身體放鬆下來,雙臂抱住他的腰身,溫順迎合他。

好半晌溫則才放開她,卻也不離開,趴在她身上定定看著她。

房間光線晦暗低沉,窗外月光淡淡灑落。

他的聲音很輕,“信楨,我身體裡住著一個怪物,你害怕嗎?”

在他問出這一句話時,懷裡的女人眼圈慢慢紅了,他心頭一酸,艱澀開口:“對不起,信楨,我不該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

沈信楨搖頭,攥住他的衣領,啞聲說:“我不害怕,一點都不怕。”

他微愣。

她把臉貼近他的心髒,窩在男人寬厚的懷裡,說:“不管溫先生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沈信楨在這世界上第一喜歡的人,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怎麼會害怕自己喜歡的人呢?”

我只是……替你覺得難過。

為什麼上帝總喜歡用各種災禍來考驗世人?

為什麼壞人可以健健康康,逍遙自在,好人卻總是坎坷波折,命途多舛?

為什麼這麼好的溫先生,卻總是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