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鐵樹對著明亦塵感激一笑:“本來憑著這些遺留,我樊家也算是出人頭地。只是人心總是不足,有了錢財,又向長生。奈何竟無根骨,無人收留。求而不得越發成狂,在一機緣巧合之下,我的先祖遇到一個邪修。於是,就煉製出了那東西。”

安月蘭忍不住低呼一聲。修煉,本是師法於天,增德修善。而邪修卻背道而馳,與魔族不同,他們本是人類,卻心念邪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妄圖逆天而行。最後反倒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悲慘死去。邪修,大多都不會好死。

明亦塵嘆一口氣:“這卻是執唸了。只是如今樊家主肯將此隱秘道出,卻是已經準備放下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隨即恍然:“想必樊家主此次多方奔走,承辦此次試煉。也有一個很大原因是為了此事吧?”

樊鐵樹點點頭苦笑道:“本來老夫也不希望樊家的輝煌斷送在我手裡。可是,哎,那東西是越來越不受控制了。在這樣下去恐怕我樊家將無一人倖免。”

明亦塵動容道:“如此嚴重嗎?”

樊鐵樹收拾心情道:“兩位跟我來吧。不過要小心,那東西現在非常活躍。”

幾個人穿過大殿,裡面還有間稍小的石室。邁步其中,安月蘭的眼睛立刻被一團藍色的光所籠罩。

石室中同樣空蕩。只在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石臺,似乎是後加的。石臺上立著一方藍色的水晶狀物體。它的形狀並不規則,有的地方是凹陷的,有的地方是突起的。藍色的光就是從這寶石上面發出來的。

光線照在身上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相反,安月蘭覺得自己全身都暖融融的。看到這裡的晶石,她很自然想到了在南海之底那個法陣的小小湖泊裡。那裡作為陣眼的是一柄晶石的長劍。從上面散發的強大殺意可以顯示出它的不俗。

而眼下這個被樊鐵樹極度恐懼和重視的東西貌似並沒有散發出什麼危險的氣息。

漸漸地,安月蘭覺得四肢百骸都一陣放鬆。真想就這樣睡著啊,何必這麼累。試煉什麼的交給師兄他們不就好了嘛。輸贏又有什麼關系,反正自己也就修煉了半年時間,師父他們也該體諒吧。安月蘭的意識漸漸的模糊,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竟似比千斤閘還要重。正在這緊要關頭。明亦塵一聲斷喝:“開!”。聲波與藍色的光暈擊打在一起竟然形成了如水紋樣的漣漪,層層蕩漾開來。

清晰過來的安月蘭看著面前的奇景暗呼僥幸。樊鐵樹這時似乎也清醒了過來,對著二人連連作揖,臉上滿含著歉意:“二位見諒,這塊晶石的力量越發不穩定了,因此連我也險些著了它的道。讓二位受驚了。”

安月蘭搖搖頭對著看過來的明亦塵投去一個一切平安的眼神。明亦塵點點頭說道:“這奇物的力量我們已經見識過了,那麼請樊家主便介紹一下此物的具體情況吧。”

樊鐵樹點點頭,眼中仍有未散盡的驚悚。他緩緩開口說道:“此物在我家中已經傳承了十二代。我們每一個樊家的後代都從中得到力量。然後在將死之時將力量還給他。於是下一代的力量便會更加的強大。可是後來,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這東西吐出來的力量越來越少。可要吸收的卻越來越多。漸漸地我們樊家竟然沒落了。”

明亦塵問道:“莫非還有什麼強制性的東西讓您的祖上務必要向那晶石傳遞力量不成。”

樊鐵樹點點頭:“也可算是。只要我們到達了一定的年齡,身體裡的力量就開始不受控制。而晶石正是治療此症的關鍵所在。兩位有所不知,承受此真氣沖突的痛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而放著這樣的治療之機卻選擇放棄的人至今還沒有。”

明亦塵點點頭:“那樊家主準備讓我們如何助你啊。”

樊鐵樹道:“實不相瞞,其實這也被算作是試煉的一部分。諸位要是誰能助我方解決此難題。那我們樊府亦將永感大德。”

明亦塵挑挑眉毛:“這麼說。其他三派的人都陸續看過這裡的情況了?”

樊鐵樹點點頭露出一個苦笑:“雖然這麼做,但並非是對玄清宮的輕視,還請明道兄不要誤會。”

明亦塵笑笑顯得不置可否。突然道:“樊家主家中便只有一位公子嗎?“

樊鐵樹點點頭:“想必明道兄看到了,我這兒子並沒有半分的修為。便是因為不想讓他再走我這條老路啊。”

接下來明亦塵又和他隨便說了幾句話便拉著安月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