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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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此女,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動,暗道:這婢子怎會牽扯其中?想到顧思杳控訴之事,那臉色不由更黑了。
顧王氏眼角微微抽搐,向顧思杳道:“思杳,老太太疼你,所以任憑你胡鬧。然而你也該有個自知,侯府是什麼地方,任憑你手下人說進就進的麼?!你帶人進來時,可曾問過我?問過你大老爺?!這般,我可問你一個不敬長輩之罪!”
顧思杳知曉這老婦心中打什麼主意,不接她這話,只說道:“老太太要責怪孫兒,也請聽完這幹人的供詞。待事情完結,孫兒任憑老太太處置。孫兒並無別意,只是不能眼看堂兄就這樣枉死!”說著,便向地下跪著的如畫喝道:“老太太跟前,你還不說麼?!”
那如畫身子微微一顫,她在顧思杳手中已吃了無數苦頭,她兄嫂也在顧思杳的手上。
早前一日,大少奶奶忽然說起,要她到西府那邊同二爺傳個私話。她早知大少奶奶同西府那邊的二爺不清不楚,只苦於沒有把柄。突然得了這個差事,只當天上掉下來的元寶,想也沒想便去了。
誰知到了西府,二爺的面尚且不曾見到,便被蘭姨娘帶人扣了起來,關在暗房裡不見天日。
起初連著幾日,除卻每日過來與她送飯的人外,並無人過來。沒日沒夜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當自己要被關瘋了。
便在此時,她哥哥卻忽然被放了進來,言說他們夫妻兩個如今都在二爺手上,勸她將關於三爺的事實說出來,不然一家三口有性命之憂。
如畫只是個內宅婢女,被關了這些日子,早已嚇破了膽子,且腦子也不大清醒了,見哥哥如此勸說,又一心只想脫離這牢獄,竟而不用上刑,就自己把所知盡數倒了出來。
顧思杳卻並沒放她,關押在西府暗房之中,直至今日。
此刻到了堂上,如畫已知出了什麼事。然而她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也顧不得顧忘苦會如何,當下開口說道:“三爺、三爺打從去年起,就私下逼迫我在大爺的日常飲食裡下藥。”說著,又趕忙道:“三爺只說那藥是強身健體的好藥,只是平白給大爺吃,大爺必定不吃,他是一心為著大爺好,方才叫我私下放在大爺的飯食裡。後面的事,婢子一概不知啊!”
這話音才落,卻聽外頭暴喝一聲:“你這賤婢,死到臨頭了,還要來害我?!”
說著,只見一人一陣風也似自外頭進來,留了一地的濕腳印。
這人,正是顧忘苦。
眾人見他來的匆匆,連避雨的蓑衣鬥笠亦不曾穿戴,一身寶藍色長身直裰早已淋濕,鬢邊發絲也不斷滴著雨水。
顧忘苦大步上前,一把抓起如畫的發髻,將她自地下揪起,目呲欲裂,大喝道:“賤婢,你毒殺了大哥還嫌不夠,還想害我?!”
如畫又疼又驚,縮成一團,哆哆嗦嗦,一句話也不敢說,閉著眼睛,雙手縮在胸前,滿口哭叫道:“老太太、二爺,救我!”
顧思杳面沉如水,清雋的臉上冷峻淡然,他一步上前,將如畫自顧忘苦手中奪出,口中道:“三弟,有什麼事也待她將話說完。你這般,是要脅迫證人麼?”
顧忘苦看著顧思杳,那張平日裡風流多情的臉此刻猙獰無比,他冷笑了一聲:“二哥,你今日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幾時串通了大哥房中的丫鬟,倒來誣陷我?聽聞你近來同大少奶奶走動頻繁,來往親近,原來連大哥房中的丫鬟也都收入囊中了?”
顧思杳面色如常,淡淡說道:“三弟這話忒也可笑,眼下說的是大哥被毒害一事,三弟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三弟如若不是心虛,何不聽這婢子把話說完?”
顧王氏亦在上頭說道:“思杳說的是,忘苦你且放開這婢子。”
顧忘苦冷哼了一聲,放開瞭如畫,又掃了一眼堂上,看清了一旁跪著的幾人,不由心頭劇震,神色大變。
顧王氏面色陰沉,嘴角微抽,向如畫道:“你方才那話,委實笑話,糊弄三歲孩子不成?什麼好藥,還要偷偷摸摸的給人吃?你說,是不是你一心要買住你大爺的心,所以弄了些下三濫的藥來偷給你大爺吃,結果把大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