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著身下的女子,不斷汲取著她口中的蜜液,陶醉在她美妙的滋味之中,顧思杳一時情迷,大手遊移到了她的胸口,解開了抹胸的系帶。兩只蜜桃如碗一般的扣在她的胸前,白潤膩滑,頂尖帶著一抹暈紅。這旖旎的春色,更叫顧思杳意亂情迷,忘了所有的顧忌分寸,只想抱著這幅身軀顛倒纏綿。

涼風吹拂在裸露的肌膚上,姜紅菱既覺得羞赧,又驚恐失措,顧思杳的身軀火熱滾燙,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道。他今日,是不打算停下來了。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上一世顧忘苦意圖侮辱她時,她只覺得羞憤不堪,一心只想報複。然而眼下對著顧思杳,她卻只有濃鬱的無力感和茫然無措,她恨不起來身上的這個男人,哪怕他現下正對她做著這樣的事情。甚至於,他的觸碰和親暱,還給她帶了近似於戰慄的愉悅。

難道,她就要這樣,在這裡,將身子給他麼?

顧思杳沉溺在她的美好之中,他撐起了身子,想要解開衣帶,卻猛然驚見她滿臉的淚痕。

姜紅菱似是已然放棄了抵抗,閉目無聲的哽咽著,淚水自眼眸之中如小溪般的湧出。

顧思杳僵住了身子,他原本已打算好了,今日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停下來了,哪怕事後她會恨他。但在見到她軟弱哭泣的樣子時,開始了動搖猶豫。

終於,對她的憐惜,壓過了自身的慾望,顧思杳有些煩悶的抓了抓頭發,替她將身上的衣衫重新系好了帶子,扶她坐了起來。

姜紅菱不知他為何忽然收手,但滿心的委屈與惶恐如潮水般襲來,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顧思杳喟嘆了口氣,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低聲問道:“到底為什麼突然這樣?”

姜紅菱哽咽難言,好半日才斷斷續續說了一句:“顧思杳,你是個混蛋!”

顧思杳不明所以,薄唇微抿:“你就是要我分開,總也要告訴我個緣由。這樣不明不白,我到底錯在哪裡?”

姜紅菱咬牙低斥道:“你做了什麼,你自家不明白麼?!還定要我說出來?!”

顧思杳越發摸不著頭腦,反問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姜紅菱別過了臉去,垂首無言,半日才低聲說道:“你去花街柳巷,還包占了……一名女子。你既然能去找她風流快活,還來找我做什麼?你不要跟我說是逢場作戲,我不聽那樣的渾話。既然幹了這等下作的事情,那就再不要來碰我。我寧可守一輩子的寡,也不要找你這樣負心薄倖的男人!”那□□兩個字,她終究是說不出口的。

顧思杳微微愕然,不覺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姜紅菱切齒道:“你欺我身在後宅,凡事都不知道,才敢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哄我是麼?!我不用你這樣兩面三刀的哄騙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以後兩不相涉!”

顧思杳卻忽然唇角微勾,心頭極是歡喜,莞爾道:“你派人去查了?”

姜紅菱臉上微微一紅,索性說道:“我是派人去查了,那又怎樣?難道就任憑你騙我不成?”

顧思杳低聲說道:“我沒有碰過她們。”

姜紅菱聞言,不覺抬起頭,睜大了眼睛,咬牙道:“你還想哄我?你去那種地方,還花錢包著一個女人,卻來跟我說你不曾碰過她們?你當我是三歲的娃兒,什麼都不懂是麼?!”

顧思杳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那張美豔絕倫的臉上,沾滿了淚花,那雙杏核眼圓睜著,映著自己的影子,有氣惱有羞憤,卻找不出與憎恨相關的情緒。

忽然之間,他只覺得懷裡的這個女人,實在傻得可愛。她發了這樣大的脾氣,和自己鬧得不可開交,原來只是在乎他。

姜紅菱看他臉上笑意漸深,不覺更加氣惱,將他的手甩開,低聲斥道:“你笑什麼!”

顧思杳將她鬢邊垂下的一溜發絲掠至耳後,說道:“我的確去過那地方,那個院子也的確是我包的,但我當真不曾碰過那些女子。我去那裡,是為了辦正事。”

姜紅菱怔了怔,正要嘲諷,卻聽顧思杳又道:“我到那裡去,是為著有個合適的隱蔽所在,同毓王見面。”

說著,便將其中的分曉仔細的告訴了她:“別的地方,人多眼雜,也著實不甚安穩。似這等勾欄場所,即便被人瞧見,也只當是風月勾當,絕不會以為有他。比如說你,不也只是來找我吃醋吵鬧麼?”

姜紅菱聽了他的述說,心中的怒氣也漸漸平息下來,啐了一口:“誰吃你的醋,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惱你騙我!”

顧思杳取出手帕,仔細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一面低聲說道:“還嘴硬呢,你心裡分明在乎我,不然怎麼這等生氣?”

姜紅菱任憑他擦了,嘴上卻說道:“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定要叫我胡思亂想,亂著急一通才好。”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神魂顛倒,甚而還為他病了一場,那股子氣便又升了上來。

顧思杳頗有幾分無奈,說道:“你根本不願見我,倒叫我怎麼告訴你?”

姜紅菱聞言,只覺這話也有幾分道理,但是那小女兒的性子發作起來,怎麼肯就這樣在他跟前低頭,嬌斥道:“便是這樣,你也該好好的同我說。你這樣一言不合,就想對我用強,真跟山裡的強人土匪也似!”

顧思杳也自悔適才的莽撞急躁,他也不知自己這算怎麼回事,在別的女子面前他自來不會如此失態,那份冷靜自持,在她面前總是土崩瓦解。聽到她親口說出要和他撇清幹系,從此再不往來,他滿心便只剩下強佔她,強行將她扣在身邊,讓兩人這一世都再也分不開。

他頓了頓,方才說道:“我對你用強,是我不好。但你心中有所疑問,也該先來問過我。沒有一聲知會,就替我定了罪,我倒還蒙在鼓裡,什麼都不明白。娘子都要跑了,我怎麼能不著急?”

姜紅菱先前聽他說的正經,落後聽到娘子兩個字,兩頰一熱,啐道:“好好的說著話,又扯出這些風言風語來了。誰是你娘子?!”

顧思杳看著她,輕輕撫摩著她的臉頰,低聲道:“咱們不是拜過堂的麼?”

姜紅菱睨了他一眼,斥道:“那怎麼能算數?往後,沒有正經夫妻的名頭,你休想再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