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事,到了夫家只怕也要吃婆婆妯娌們看不起呢。”

姜紅菱聽這話對路,眼中笑意漸濃,兩道秀眉卻微微蹙起,似是也替她們發愁:“老太太叫我教她們規矩,這原是我當嫂子的分內之事。然則我也只是個常人罷了,那些規矩禮數,隨口說說倒行,真要大教起來,倒是請個正經的老師為好。”

顧王氏聽了這話,也覺得有理,點頭道:“好卻是好,只是這老師的人選卻往哪裡找去?姑娘們眼見都大了,請個男子來教,只怕不大合適。家中婢女又多,只怕傳出閑話去。”姜紅菱趕忙笑道:“老太太思慮這一層,我也想到了。弄個男人來家裡,男女混雜,果然不合適。我的意思是,不如請一位女塾師來家,也像那些少爺們上學一樣,在家中辦個女學,教導三位姑娘的針線規矩。族裡旁人家有沒出嫁的女子,若是願意來呢,便送些束脩過來,也讓她入學讀書。這些年輕姑娘在一處,做個伴兒,日後出了閣,也有個人情往來。雖是古人的話,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孫媳卻不這樣以為,如今世間女子到了夫家,掌管家計,賬目往來,哪樣不要識文斷字,當個睜眼瞎又有什麼好處呢?”

於此言,顧王氏倒也贊同,她微微頷首:“這話倒也在理,平日裡我也聽各家的誥命們閑話,說起如今世上都興教女孩兒讀書。民間便有女學,那些名門望族,也有請了老師回家教的。只是這一時半會兒,又往哪裡請這合適的女塾師去?不是知根知底的,若是請來的人心術不正,性情不好,反倒要教壞了姑娘們。”

姜紅菱便是等著她這句話,當即含笑說道:“老太太若不嫌孫媳僭越呢,孫媳倒有個人選。孫媳未嫁之時,有位閨中好友,名叫胡慧蘭。她本也是名門之後,知書達理,家教甚好,四書五經都是通的,本有才女之名。只可惜她家中遭了一場禍事,如今父母兄弟俱無,只寄宿在城郊的寧心庵裡。孫媳讀的書,多半都是她教的,倒是很有為師風範。老太太若不嫌呢,不若就請了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