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修羅場之鬼面五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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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僵硬的推開從良圈著他腰間的手, 繃著臉的深看了從良一會,看的從良頭皮都麻了, 才慢吞吞的接過碗垂頭喝粥。
從良把心底裡的竊喜都收起來了, 丁卯的神色沉重,眉頭蹙的很緊, 她跟大寶兒幾輩子下來,最瞭解他的本性不過, 這幅樣子可不是羞澀, 而是真的生氣了。
要是姜寅那種小孩子, 她明著怎麼耍流氓, 不順心磨砂洗面奶調教一下,玩下欲擒故縱都成,但丁卯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她仗著人不清醒怎麼都敢,丁卯真的生氣,還用那種眼神看她,實在是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從良摸了摸鼻子,規規矩矩的順著鐵圓桶爬出去了,系統本來看著丁卯吃癟, 挺高興看的正來勁, 見從良被瞅了一會就秒慫,不由出聲刺激道:“呦,這就打退堂鼓了,正面上啊, 不要慫那,你可是戰無不勝,至今保持著七星世界無失敗記錄穿越第一人!”
從良蹲在鐵圓筒邊上在鍋裡撿著邊上已經冷透的粥盛著吃,對於系統的刺激毫無反應,胡亂吞了幾口,在腦中跟系統說:“怕是不成了,這個世界,他剛才看我的眼神你看見了嗎?”
系統沒吭聲,從良放下碗揪了揪自己的頭發,“完全他媽的是一個正在換衣服老父親,突然被女兒推開門那種,慌亂,羞恥,尷尬。”從良搖了搖頭,“臉紅脖子粗的想破口大罵,最後不捨,得只好羞惱自己沒鎖門……”
“剛才他再看我一會,我都要跪下叫爸爸了。”
系統:“……”
從良深呼一口氣,把那點在丁卯偉大父愛一樣的眼神中,顯得汙濁不堪的旖旎心思都收起來,掀開了被單門簾,規規矩矩的爬進去,又規規矩矩的接了碗爬出來,不亂看,不媚笑,給丁卯添了一碗鍋子中間兒的溫溫的粥,又倒了水和藥,就退了出來,蹲筒子邊上跟系統在腦中商量。
系統說:“強撩不行?我還以為這招戰無不勝,要換套路嗎,要不要我給你找點資料或者指南?”
從良悶了半天,想到丁卯剛才看她的那個眼神,像是被兜頭潑下了一大桶冰水,什麼風花雪月也扯不出來了,“……要不這輩子就老老實實的當個閨女算了。”
從良糟心的捧著自己的腦袋,“他要是對原身這個人物一點感情也沒了倒也罷,可明顯這他媽的就是父愛如山,老父親的角色都定型了,“讓我怎麼搞啊?”
“你要是想混原始積分,這世界確實老老實實的當個閨女就行了。”系統也有點哭笑不得。
“我以為他醒了肯定要不理人。”從良說:“我尋思著他要是歇斯底裡,或者帶著對原身的埋怨,我就順道連哄帶佔點便宜,親親摸摸的把兩人的關系往別的方向引一下就能成了……”
“說不定他以後要質問呢?”系統又說:“別這麼悲觀,你跟他好幾輩子,人再怎麼變,本性是不會變的,你這麼瞭解他,生磨也能磨下來的,你別放棄太早啊……”戰無不勝的記錄要保持啊,我還留著系統聚會的時候裝逼呢。
從良苦笑了下,心說我就是了解他,才知道他就算再怎麼變本性是不會變的,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一點含糊都不帶打的。
要不然上一世為了姜寅偷東西去撈他的小鈴鐺,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對姜寅有意思,兩個還掛著相依為命青梅竹馬的情分,但凡大寶貝兒是那種感情上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小鈴鐺還是姜寅本來喜歡的那種青澀款,人倆早就在一塊兒了,還有她什麼事?
不過這些話從良也沒跟系統說,天色要黑了,她本來是打算藉著這鐵圓筒的狹窄,晚上摟著丁卯睡覺,滾來滾去搞出點什麼生理反應,說不定就擦槍走火萬事大吉了。
但現在丁卯讓她連喂藥帶喂營養液,人已經徹底清醒了,那種滿含寬容與無聲譴責的老父親眼神,從良被看了一眼就受了嚴重的內傷,她現在完全不敢進去。
設想一下,在一起恩恩愛愛滾了好幾輩子的人,突然他媽的變成了你爹,誰能不吐血。
從良蹲在鐵圓筒的邊上用指甲在地上畫圈圈,一會想著要不當個閨女算了,一會又在心中鼓勵自己,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他都跟你好幾輩子了,難道這輩子就只能看著?
從良正在腦中天人交戰的來勁,突然肩膀上被輕輕拍了拍,從良一驚,原地蛙跳了一下後背磕在了鐵圓筒上,撞的哐一聲。
“丫頭……我的衣服呢?”丁卯圍著個毯子,嘴裡在問從良,臉卻因為尷尬扭向別處。
“啊……”從良看著丁卯翻紅的耳根,恍惚間想起上一世的姜寅,姜寅即便是幾十歲,她一但說了點什麼新鮮的葷話,也會這樣的耳根發紅。
可此刻丁卯的紅,和姜寅絕對不是一回事,她突然有點自責,大寶兒無論想把她當成什麼,當成誰,她既然沒辦法解釋,也沒辦法改變過去,認命接受就是了,這一世,丁卯那麼在乎原身這個“女兒”,連見死不救的背叛都能這麼輕易的原諒了,她幹什麼非要把這個“女兒”給弄沒呢。
“我這就去找。”從良站起來,繞過丁卯坐著的地方,快速的鑽到裡頭,給丁卯找了她從民居蒐集回來的衣服褲子還有內褲,放在丁卯的手邊,退出來放下了被單簾子。
裡頭窸窸窣窣了老半天,時而傳來輕輕磕碰在鐵壁上的聲音,從良仰臉看著灰撲撲的天,一低頭發現一個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也不說話,就看看從良,看從良一會,又轉頭看裝著沒吃完米粥的鍋子,舔著嘴唇,怯怯的。從良不吭聲,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從良跟著他的視線,看到一個清瘦的女人,也同樣怯怯的看著從良,眼中帶著濃重的渴望。
從良嘆口氣,那粥已經冷了,而且還是她吃剩下的,要是在太平盛世,這種東西,連流浪貓狗可能都不屑吃,現在卻成了很難得的東西。
小男孩瘦巴巴的,一腦袋頭發顯然好久沒剪也沒洗,黏成一坨一坨的,從良讓他眼中的渴望給燒的抗不住,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小男孩登時眼睛似是綻放了萬千煙花一樣亮了起來,好像一碗冷粥是什麼珍饈美味,喜滋滋的端著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