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造鶴嘴角上揚:“好,那本府就說第三個條件,當然了也是最重要的一條,盜玉一案,必須要有人為此承擔後果,你想救你娘,那你爹便活不了。”

李羨心頭一震:“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合著說了半天,我爹孃二人必須要有一人被殺頭?”

齊造鶴有些驚訝道:“對呀!怎麼?你又想反悔了?這可是你爹剛剛苦苦求著我的好吧?準確來說,這個條件,不算是條件,而是本府給你的恩典。”

李羨直搖頭:“大人,我爹把家中所有財產都給你了,醉香樓也是你的了,我也可以給你們當廚子,您要了這麼多還不夠?必須要我家人一條命才行嗎?”

齊造鶴冷笑一聲:“你這孩子,不是我要你家人的命,是你家人犯了法,還誣告太和樓掌櫃,這些罪名必須要有人承擔!莫非你還想讓我承擔?”

李羨眼睛眯起,心底莫名生出一陣闇火:“大人,這事從始至終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心裡清楚,我爹孃就是被冤枉的,我希望您能高抬貴手,饒我家人一條性命,還有張大哥,您也得給我放了。”

齊造鶴面色秒變:“你這是在命令本府?”

“不敢,大人,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李羨硬著頭皮說道。

“呸!事實?什麼是事實?本府就是事實!李羨!張啟祥我肯定不會放,你若想讓你娘活命,就用你爹換!”齊造鶴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

李羨拿嶽子楓壓他這事,他從未釋懷過。

若是就憑李羨幾句道歉就能了事的話,他知府的威望往哪放?

李墉擦了擦額頭的汗,出言解圍:“行了行了,別吵了,羨兒,爹願意認罪!爹認!齊大人,只要你能放了我夫人,你想怎麼樣都成!”

“好,來人!讓他簽字畫押!”齊造鶴趕忙喊道。

李羨氣的直咬牙:“等等!爹!你胡說什麼呢,這事是說認就能認的嗎?”

說罷,李羨怒視齊造鶴:“齊大人!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真殺了我爹,我定跟你沒完!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給嶽大人送去書信,他很快就會過來!揭露你的罪行!我就不信,嶽大人來了你還能包庇張德太,徇私枉法!”

李羨深吸一口氣,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再次搬出嶽子楓,希望齊造鶴還能忌憚他一點。

“哈哈哈!李羨啊李羨,你可真是敬酒不吃罰酒!你以為我真怕嶽子楓嗎?實話告訴你,本府根本不怕他,我身後乃是劉雪劉總督,你覺得,是嶽子楓厲害,還是劉總督厲害?”

李羨想了想,猜測道:“劉總督是厲害,但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他還哪有精力過來幫你?如果要來,現在估計都已經到了吧?”

齊造鶴被猜中心思,怒從心來:“到不到的跟你有甚關係?你口口聲聲說岳子楓會來查我,我倒想問問你,他在哪呢?他人在哪呢?他又怎麼救你?”

李羨嚥了咽口水,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看是小子活的不耐煩了!竟敢屢次三番威脅本府,本府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來人!把他二人都給我拿下,擇日以冒犯之罪庭審!”

前廳兩名衙役虎視眈眈的上前。

李墉見狀,急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犬子不過是個孩子,說話口無遮攔,還請大人法外開恩,草民願意承擔一切罪名!”

齊造鶴冷笑一聲:“你承擔?你承擔的了嗎你!”

“來人!給我拿下!”

李羨胸脯起伏,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必在假惺惺的作態了,左右都是一個死,那倒不如死的痛快些,於是他指著齊造鶴的鼻子破口大罵:“姓齊的!你個狗官!你不得好死!你放心,我死了你也活不長久!你會被滿門抄斬的!你做的虧心事!你自己心裡清楚!狗官!”

齊造鶴淡淡一笑:“好,我是狗官,我承認,那又如何?我活的好好的,而你和你的家人,馬上就要死了!好好呼吸這個世界的空氣吧!就算我有一日會死,那也是死在你後面!哈哈!”

“來人!先打李羨三十大板,給本府解解氣!然後給我凌遲處死!我讓他死的痛不欲生!”

“是!”兩名衙役上前,抓住李羨的手臂就往後拖。

李墉情急之下,猛地站起身:“姓齊的,我跟你拼了!”

李墉一拳朝著齊造鶴的面門打來,齊造鶴嚇了一跳,順勢一腳踹出,正中李墉的下腹。

李墉只覺得下腹傳來一陣劇痛,隨即栽倒在地,哀嚎一陣。

“爹!”李羨見老爹被踹倒,急的滿頭大汗,兩條腿在半空中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亂踹:“放開我,放開我!”

齊造鶴嘴角抽搐,顯然是被剛剛李墉的舉動嚇到了:“來人!把李墉這廝也給我拖出去,打!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