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裡後我便釋然了,畢竟那個木易驚蟄就算對我再有不滿,我始終是蕭玦的妻,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這之後我與她更不會有多少接觸,忍忍便過去了。

晚間用膳時,蕭玦和他們說了很多,我少有見到蕭玦這麼多話的時候,因為是江湖上人,凡事看得開,所以在蕭玦介紹了金鈴鐺後眾人也都不再過問,我很是喜歡他們這樣的豪爽,但是木易驚蟄要是少看我幾眼就更好了。

蕭玦說到了邊關的草場,說到那裡一到冬天時如刀割一般的寒風,我才驚覺,我對蕭玦的瞭解其實很少,以至於在他和他那些兄弟們之間暢所欲言的時候插不上一句話,只能勸他少喝一點酒,但顯然他比我有分寸,酒局結束後,縱使他走路都開始打飄了,意識卻還是十分清醒,親自送了客人出府。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回到小院後,我為他打來一盆水洗臉醒酒,他的嘴裡還唸叨著以前他們在邊關時喝酒能喝得不省人事。

“好些年沒見了,他們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真好……”

我聽著,許久,才擰了毛巾給蕭玦,蕭玦接過毛巾,將我拉到他懷裡坐下。

“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大夫說,再換上幾天的藥結的痂就完全掉落了。”

蕭玦輕嗯了一聲,酒氣撲在我身上醉醺醺的。

“快去洗漱吧,都是酒味。”

蕭玦放開我,在我臉頰上親上一口轉身進了側室,看著蕭玦的身影,我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向他打聽一下他和那個木易驚蟄的關系,但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小氣了,這個念頭便就此作罷了。

喝了酒的蕭玦睡得很快,深夜時,我迷迷糊糊感覺到一隻手鑽進我的寢衣撫摸著我的腰線一路往上,癢癢的,在碰到我背上傷口的痂時又收回了手退出我的衣衫。

或許是因為蕭玦的酒氣過給了我,以至於我記得並不清,早上醒來時也只當自己做的一個夢,並沒有深想。

次日我一早在小院中看到木易驚蟄的時候是頗為驚訝的,我再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別人,她像是逛自家小院一樣在院中閑逛,一會看看我種的花,一會去搖搖鞦韆。

“木易姑娘?是來找蕭玦的?”

木易驚蟄看到我的時候驚訝並不比我少,她看著我先生驚訝,轉而是疑惑,最後目色中有一些怒火,卻也壓制下來了,看著她這麼豐富的表情,我開始真的懷疑她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了。

“你……住在這?”

她好像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這是夫人的小院不住這住哪?”

旁邊的陶珠笑道,我趕緊攔了她。

“我和蕭玦剛用完早膳,姑娘吃了嗎,可否需要我叫下人為姑娘準備?”

“不用,我就是來找蕭玦出去跑馬的,我問長堯蕭玦睡哪,他就說在這,我沒想到是你的別院,貿然闖進來,不好意思啊。”

我強行讓自己笑得不那麼尷尬,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但我從她話裡聽出了幾點,一是她以前就這麼隨意往蕭玦的住處跑,二是她以為我和蕭玦是分開住的,三是她覺得蕭玦本就應該分開住。

問題來了,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阿越,賀池說學教府要在……咦?驚蟄?你怎麼在這?”

蕭玦捧了卷書走出來,卻瞧見木易驚蟄在院中。

“我來找你跑馬的,好幾年沒比試了,要不要來一場?”

“跑馬啊……”蕭玦看了我一眼,“過些時日吧,阿越的傷還沒好完,等她好完了咱們一起去。”

木易驚蟄大概沒想到蕭玦會這麼說,笑容僵在了臉上,我趕緊解圍道。

“無礙,你們要去就去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