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日我在一品樓聽你們說的,可是此事?”

“聰明!”

徐桎剛想拿出扇子點一點秦越腦門,突然想起扇子在陶珠那,瞬而換成手指在我額間輕輕一點。

“說正事呢,別鬧。”我推開徐桎的手一臉好奇得望著徐桎,徐桎這個人,雖然無心於朝政皇位的爭奪,卻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雖然不主動害人,可有人想害他也沒人得到過好果子吃。

“我在青巷養了一個懷有身孕的青樓女子是不假,可這女子,並非懷胎四月,而是已經有七月了。當然,讓她來接近我的人當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也不會把她送到我身邊來了。”

我微微眯了一下眸子,這事情倒是越來越有意思起來,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肯定是陷害徐桎的,可也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一番波折。

“青巷那女子叫蘭釵,其父叫蘭行之,你應該有些映像。”

“蘭行之?”這名字到是聽著有些耳熟,在腦中過濾一圈,突然想起,“那個惹了徐澤大計時被吊了職的晉州知府?”

“正是此人,說來也巧,蘭行之被罷了官後也是想不開身體日益消減,沒多久就沒了,可憐了他那女兒,無依無靠,最後進了綰笙閣當了個清伶,卻沒想到被內閣曾大人的那長子曾賦榆看中,把那蘭釵給強了,所幸那曾賦榆對蘭釵還不錯,答應和他父親商議給蘭釵申冤並納她為妾。”

“我記得……曾大人的夫人,是高貴妃的堂妹吧。”我在腦中思索了一陣,想起過年除夕宴上與曾夫人的一面之緣。

徐桎看了只是一笑。

我繼續道:“她高貴妃再有本事,也不會去招惹徐龔,如此,冤自然是不能申的,而那妾,自然也是納不得的,但高貴妃也不傻,雖然徐龔不能得罪,卻能很好的利用那姑娘給你潑一盆髒水,不過那位蘭釵姑娘倒也不傻。

我估計,那會她便已經懷有身孕了吧,而她應該是明白自己在曾賦榆那得不到結果,但顯然她也不太甘心,所以也隱瞞了自己有孕的事也利用了高貴妃一把來求助你?”

“不錯,越兒果然聰明,事實也正是如此,那日我與邵寒幾人在東郊跑馬,蘭釵正在被一群殺手追殺,不過一群大男人追了大老遠還追不上一個弱女子這種戲碼,看著我都嫌假,更何況還是在大白天,好歹也是京城,這樣的方法未免太經不起推敲,不過那日我心情好,便隨她演了那麼一遭,想看看她到底想幹嘛,沒想到她偷偷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幫我”二字,那日我便覺得事情有趣起來,隨後安置了蘭釵,她便將這些告訴了我,高貴妃怎麼也沒想到,千算萬算,竟然會被自己的棋子給算計了。”

聽到此處,我竟有些佩服那蘭釵了,尋常女子遇到這事要麼委曲求全,要麼以死明志,而她身懷六甲還有這般膽識,只怕也非池中之物。

“那你早點為何不告訴我?而且那日在一品樓,你們顯然是想瞞著我的。”

說到此處,徐桎有些不好意思得撓撓頭,本是沒想著讓秦越操心的,如今還是讓她憂心了。

“這不是想著這事並不算大麼,我自己便能解決,也是沒想到奏摺會落入你手中,本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套應付父皇的說辭了,這倒好,我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白了他一眼,其實我更在意的,是外祖父的態度。

“奏摺都是外祖父看過了再挑選給我批閱的,今日這奏摺,外祖父肯定也是知道,奇怪的就是外祖父不但沒有責怪你,反倒是刻意把奏摺給我看,甚至讓我拿回來,我看外祖父並未生氣,反而倒是像……”

想到這,我別有意味地看了徐桎一眼,徐桎也看了她一眼道:“像是試探。”

我自是無奈一笑,這二舅舅的儲君之位,怕是跑不掉了。

“得了,這件事啊倒是提了些興趣,這奏摺我回頭還要送回去,知道了內情,外祖父那邊我知道如何應對了,只怕的是這後事沒那麼簡單。”

徐桎倒是沒什麼,輕松一笑:“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蘭釵這邊就要看他們是否坐得住了!”